司徒雲說道:“做神仙雖好,若是沒了想守護的人,隻身一人活在世間,倒是沒什麼意思。”

譎笑道:“哥哥說得沒錯!”

司徒雲笑道:“哥哥會一直守護著譎,看著譎長大。”

譎吐了吐舌頭:“我也要守護哥哥。”

被守護的人也會想守護著守護他的人。

風策看向他們默然不語。

許久,他想開口反駁一句,但卻是說:“的確,是如此。”

他看了看溫別,溫別已經夠強大,壓根不需要他去考慮去擔心什麼,更不需要他微不足道的力量去守護。

守護一個人,也不過是找到活著的意義,像風策,他隻身過了十幾年,沒有守護的人,但也依舊想活著,努力活著,因為他清楚自己活著的意義。

人又不僅僅為了誰而活著的。

他自己,溫別,任何一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意義,或相同,或不同。

風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將“我一定要好好活著,出人頭地”作為了信念。他恨生養他的城鎮,但隻有活著才能走出去。

對他來說,“活著很難”已經成了根深蒂固的思想,然而就算很難,他也沒想過去放棄,因為想看看別人看過的美好,經曆別人所經曆過的幸福。

所以,風策才會在係統給他活著的機會時欣喜,盡管身份和所做的任務極不相配,也會去試一試。

溫別忽然說:“阿策,我會好好守護你的,不讓你受傷難過。”

風策抬頭看向他,對他笑了笑。

他應道:“好。”

溫別犯起中二病來絲毫不輸給他班上的任何一位少年,但溫別的話總歸和其他人不一樣,風策覺得暖。

溫別忽然打開乾坤袋,從裏頭拿出兩包糖果來,一包塞給風策,一包給了譎,譎總歸是孩子心性,拆開糖包,發現是飴糖,高興得嘿嘿笑了兩聲:“謝謝!”

說完,他把糖拿出一塊先塞進了司徒雲嘴裏,問他:“哥哥,甜不甜?”

無事的時候吃糖可以打發寂寥,風策拆開糖包,看到裏頭一粒一粒草莓糖,抬頭看向溫別。

風策給他的一包草莓糖最多七八粒,這裏有二十多顆糖。

溫別見風策疑惑,問道:“不喜歡?”

風策搖了搖頭,問他:“你知道這是什麼糖?”

溫別被他這一問問懵了,他回道:“阿策,我隻記得你跟我說過喜歡吃這個味道的。”

風策:“的確喜歡,從小便喜歡了。”

溫別知道自己是遺忘了什麼,有些事也都模模糊糊的不刻意去想還好,刻意想永遠都是空白,他又翻了翻自己乾坤袋,從裏頭拿出風策給他的銀鞘匕首來。

溫別看了看,隨後遞給風策,說道:“阿策,你拿著防身。”

風策稍稍猶豫,但想沒了弓/弩,這把匕首在還是不錯的。

溫別繼續翻找,最後拿出一盒封存很好的點心。

裏頭放著侯爺夫人常給他送的幾樣點心。

風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溫別對他說:“這是你喜歡吃的點心。”

隨後,溫別就看到風策掀起眼簾,紅了眼眶看著他。

溫別心驚了一下,問他:“你怎麼了?”

風策說道:“沒事。”

溫別撫著他臉頰給他揩去眼底點點淚光:“這些都是給你的。”

風策先吃了一顆糖,才發覺這糖並不是草莓糖,隻是味道很相似,應該是用覆盆子做的糖。

畢竟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草莓。

風策沒料到的是溫別竟這麼細心,讓他忽然想起奶奶來。

“溫世安,”風策喊他,“你對我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