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摸了摸自己工作後漸肥的啤酒肚，想到自己逐漸後移的發際線，十分懷念從前——那個時候，他還是個一米七出頭有著濃密秀發的瘦子；那個時候，沈袞還不是一個奸商。
大人，時代變了。
收回∞
“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失業保險、工傷保險和生育保險，以及住房公積金。”
“那你掰著指頭數數，這裏麵哪一項是千年僵屍用得上的。”
老趙恍然：“哦，原來是千……千年僵屍？！”
梳長發著古衣的男人亦有些茫然，他眨了眨眼，問沈袞道：“我有千年？”
沈袞動作隨意，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當然，補得很。”
第3章 叁
夏劄聞言深思的一下，重新舉起手中的合同，堅持說道：“千年便千年，但我仍是覺得這份合同不合適。”
沈袞聞言勾唇，嗬了一聲：“還真是固執。”
身為旁觀者的老趙此刻深陷三觀崩潰、重塑的狀態，盡管自從他“正式”認識沈袞之後，這個世界就已經沒有什麼三觀可言了。
夏劄抿著嘴不說話。
沈袞伸手，取走他手裏的合同，掃了兩眼確認後，問夏劄：“難道你覺得我是無良老板？”
之後還不等夏劄說話，他便將合同“啪”的一聲，拍到了桌子上，推到夏劄麵前，指著最後那一頁，恐嚇般說道：“晚了，你已經畫押了，勞動合同時效五十年，沒有辭退離職一說，否則……你知道的。”
言下之意，怪隻怪當初夏劄簽約畫押的時候，沒有意識到社保問題，絕對不是他故意哄騙一個剛剛起屍，從另一種意義上也算“涉世未深”的千年僵屍。
況且，時間回到兩個月前，還是小僵屍自己送上門的。
兩人對視，詭異地沉默著。
老趙不是第一次見沈袞全神貫注時的雙眼，卻還是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壓力，若是看他看得久了，甚至感覺頭皮發麻。
盡管此時的他隻是一個旁觀者。
可能是因為身為天師、擁有特殊能力的緣故，沈袞的雙眼說不出的詭異。他的左眼有些生硬，似乎比右眼少了一點自然的光亮，仿佛無機質的眼眸散發著灰霧般的死氣，右眼看起來則與常人無異。
而落入夏劄眼中，卻是與老趙不同的感受——沈袞的左眼仔細去看的確有著無機質的冰冷，可比起左眼，他的右眼更加詭異，帶給他威脅與壓迫之感，一旦他想要探究壓迫的緣由，便仿佛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一般，無法用靈力探查。
盡管如此，夏劄完全不懼，沒有絲毫被震懾的意思，眼中無波無瀾。
兩人無聲地對峙著。
沈袞認真的時候，雙眼的詭異到達極致，每當這時，老趙都覺如芒刺背，不敢和他對視。如今這一人一僵屍，竟然還能玩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輸誰。
不愧是千年僵屍。
如此，老趙也隻能在一旁幹瞪眼。
良久，夏劄動了。
他看著合同最後自己沾了紅墨按上去的指紋，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