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腦袋貼著許砳砳的臉頰一直蹭啊蹭的。
像個智能U型護頸枕頭,還自帶冰冰涼涼的觸♪感。
許砳砳被它蹭得有點癢,平時也沒見初初有這麼熱情過,他想縮脖子卻無處可躲,隻能強行把初初從他的脖子上扒拉下來,抱在懷裏。
小啾啾沒眼看,伸出兩隻火紅色的翅膀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奈何手短要命,翅膀像是捧著臉頰。
它很快放棄了,總之功成身退,終於可以回家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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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砳砳去洗了個澡,一身清爽地噴了點兒香水,隨便弄了點東西吃了,便抱著初初去睡午覺。
自Ovary保護協會的來電已經過了三四天,接連數天的安逸生活讓許砳砳徹底放鬆了警惕。
午後的陽光很愜意,許砳砳昏沉沉地睡了一覺,再醒過來時就犯懶不想動,他側躺在床,左手食指和中指勾著初初的尾巴,還夾著它的尾巴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晃。
初初趴在枕邊,離許砳砳隻有咫尺之距,它強行按住想要甩尾的衝動,一雙灰蒙蒙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許砳砳的臉,它安靜了許久,軟軟地“chu~”了一聲。
許砳砳剛睡醒的嗓音有點沙,問道:“嗯怎麼了?”
初初咕嚕一聲,剛小心翼翼地挺起上身,想要向許砳砳靠近,窗外的小牧場就傳來雞飛牛叫的吵雜聲。
——雞群和奶牛突然都躁動不安起來,恐怕是覺察到有危險靠近。
許砳砳心裏一“咯噔”,翻身起床,隨手抓了分別裝有九天河水和香水的兩個小瓶子塞進口袋,他抱起初初走出門外,就見李公豹抱著黑貓跑過來。
李公豹一見到許砳砳就擰著眉道:“砳砳先生是不是也感覺到一股異常強大的妖氣在逼近……”
許砳砳:?
許砳砳第一反應是抱著初初扭頭就想跑去九天河的源頭水那邊避難,但李公豹剛剛說完,就聽到一聲震天吼,音量像以排山倒海之勢撲來——
“村裏的所有雌性都到河口集合,隻要少來一個,我就屠了這終南村。”
許砳砳隻覺得這聲量化為風,由虛轉實,而李公豹被這磅礴的音量壓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身來,嚇得許砳砳將初初捂進懷裏,急忙跟著蹲下`身。
李公豹咬牙對許砳砳說:“這是……無妄村的犀牛精……”
李公豹說完硬是咳出一口血,啐在地上,落地像是開出一朵猩紅的花。
大概是因為許砳砳不是妖怪,所以感受不到妖力的威壓,在李公豹說話都咳血的情況下,他除了心慌腿軟,依然安然無恙。
但他腦子裏有一根弦繃斷了,“嗡”的一聲讓他腦子一片空白,他覺得全身血液都在逆流,直往他的腦門上倒灌。那血液像是冷的,澆得他全身上下都透心涼。
終南洞的安逸生活,怕是到頭了。
李公豹強撐著起身,他捂著胸口,痛苦地擰著眉頭說道:“我們終南洞,同生共死,同進同退,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雌性被犀牛精欺辱……”
“……”
許砳砳沒有附和他。
許砳砳左手撐地麵,左手腕上的紅色印章半掩在袖子裏。
初初趴在許砳砳的肩頭,還扭頭朝著小牧場的方向,低吼著“chu!!!”逼迫它的雞臣雞民都安靜。
許砳砳還在糾結要怎麼安置初初,就見黑大壯攙扶著駱主任,從紫藤蘿小道裏顫顫巍巍地走出來。
駱主任被嚇得不輕,雙腿都在打突,他勉強扶住拐杖,顫著聲道:“隔壁村的犀牛精渡河過來……現在就在我家中,他要求把終南洞的雌性都帶到他麵前去……尤其,尤其是,身為Ovary的小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