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出手快狠準,沒幾下便借著磨得鋒利的石頭邊削下它的腦袋。
被砍成兩段的花蛇並沒有馬上死去,而是身子不停扭曲收縮擰成一團,帶血的傷口血淋淋駭人。
溫善善沒見過蛇的殺生,見到這場麵多少感到不適,對它死後還能“活蹦亂跳”亦感到驚慌,曲起的雙膝不自主的戰栗。
梁又釗退後半米左右,一直維持防備姿態,擔心它死後的反攻。
那條蛇也是這樣死去的,被狼王撕咬成兩段。
在分食的時候狼王靠近那巨蛇的腦袋,誰想原本一動不動的蛇頭猛地一個彈跳,咬住了狼王的腿。
狼沒有人類的智慧與經驗,他那時也不知道可以吸取毒血,最後隻能看著老狼王離去。
蛇身還在扭動,半張著嘴的蛇頭吐著蛇信子躺在不遠處。
梁又釗掂了掂手裏的石頭,砸向蛇頭,在外界刺激下,那部分果然猛地反應張開大口咬住了石頭,而後不久蛇身也沒有動靜。
梁又釗低頭看眼手上的血跡,皺眉在褲子上蹭了蹭,已經幹涸凝固的痕跡在磨蹭下脫去一多半,這時他才轉身向溫善善走去。
溫善善愣怔看著他,直到他蹲在她麵前,神情嚴肅說:“山上危險,你來幹嘛?”
要不是他察覺這附近有人倉皇逃命,心下生疑。
她肯定逃不過被咬的命運。
虎口脫險,總有種死裏逃生的僥幸。
溫善善虛喘著氣,死死攥緊雙手,白嫩的掌心掐出紅痕,等真正安全才完全放下警惕。聽到梁又釗說話,她眼角有淚水劃過。
他從沒有這樣嚴厲過,與她驚慌雙眸對視的瞬間軟下了脾性,垂放在膝蓋兩側的雙手握了握,還是沒有上前。
他剛殺過生沾了血,她會害怕。
溫善善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自己抹著袖子擦去眼淚,可越擦越多,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梁又釗沒有哄人的經驗,幾次見村子裏孩子哭,家長都會抱住小孩輕拍後背,細聲慢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知道自己嘴笨不會說話,思索幾秒後身子有些僵硬,局促抱住了她,學著大人哄小孩的樣子拍了拍她的後背,囔在嗓子眼說:“別…………
兩人隔著一拳頭的距離,隻是虛虛抱住,卻讓她安心很多。
溫善善抽噎了許久,直到眼眶不再有淚花泛出,而後下巴墊在他的肩上,瞧著濡濕的一大塊,不好意思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梁又釗見她安靜了下來,也不再板著臉詢問,反而看向她曲起的膝蓋。
因為跑得急,先著地的右腿褲子撕出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洞,而膝蓋也因此擦出一塊不小的傷口,流出的血順著小腿向下滑落。
梁又釗蹙眉看著血口模糊的傷口,沉思問:“疼嗎?”
當然是疼的,但溫善善隻是搖頭,甕聲說不疼。
這傷口對梁又釗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麼,自然結痂就無礙行動了,但換到溫善善身上,他總覺得她下一秒就要哭出聲,發泄這偌大的疼痛。
畢竟她小小一隻,總是軟軟對他笑,溫順無害模樣像極了山上那些沒有自保能力的兔子。
梁又釗從兜裏掏出塊不知哪來的小方巾,一點點替她拭去傷口上的細小塵土與血絲。
溫善善蜷著右腿,慢慢講左腿伸直,無聲的等他處理完傷口道謝。
梁又釗氣笑,回到原來的話題:“上山有事?”
溫善善雙手撐在地上,帶著不輕委屈地盯著他的眼睛,而後緩聲說:“我來看你。”
說完,她把身後的小包裹拿下來,裏麵裝了昨天剛買的果丹皮、水果糖和桃酥,本來還想帶個早飯給他,轉念一想又放下了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