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溫善善最慶幸的就是這個,不然照剛剛的情況,她一路跑粥一路撒。
她一個個拿出,拿到他麵前。
“這是昨天剛買的,上次你不是想吃桃酥嗎,這家的也很好吃,還有這個糖,你也不能多吃,會蛀牙,想吃我下次再給你……”
在梁又釗麵前,溫善善總是會說很多話,碎碎念的像個小老太,但話到最後,她欲言又止。
若是下次再碰見今天這樣的情況,說不定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好運。
不是每次都能趕上梁又釗外出,還正巧好心情的願意過來一探究竟。
梁又釗聽出她的猶豫,直言:“不要再來,危險。”
而後接過,看她白皙麵頰細小絨毛,心底泛起圈圈漣漪止不住的發軟,有不知名的情愫悄然生長。
說著,她都覺得有些餓了,掰開自留的那塊,小塊塞進自己嘴裏,剩下的半塊遞給梁又釗,眼神清澈看他,示意詢問他要不要吃。
梁又釗順著咬過那半塊,其實他沒有很喜歡桃酥,隻不過那是她給他的第一樣東西。
那天晚上,他終於沒有餓著肚子睡覺,兩塊小小的桃酥讓他做了一場從未有過的美夢。
雖然夢醒時分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但他很快又見到了那小小一隻的人類姑娘。在他的夢裏,溫暖如白日驕陽,輕輕撫過他的頭發。
狼是貪心的,他也是。
總是貪戀她帶給她溫暖,希望多保存相處的每一刻。
他的眼神愈發柔軟,問:“能走嗎?”
溫善善察覺不出他的變化,隻是低頭活動了下左腿。
應該是可以的,隻有找個拐杖扶著,她應該能自己下山。
隻是為難她右膝蓋一動就疼,站起來都是個困難事。
溫善善抬頭站起身的梁又釗,說:“你扶我一下,我馬上就回去。”
他卻沒回應,反而轉身蹲下後背對她,“我背你下去。”
山路不好走,這一路不少石子斷木,加上正處於捕獵期的各種野獸,她一個人下山安全到達的可能為零。
溫善善看他瘦削的脊背,婉拒了他。
上段時間他長高不少,但這些年的虧損讓他看上去還是過分的病瘦。
自己個子躥高,又不輕,怕他背不動。
溫善善貼心的說不,想著自己忍痛也是可以站起來的,沒等她雙手撐地使力,梁又釗瞥眼右手帶力,挽著她的胳膊將她馱上背。
記憶裏,上一次被人背著走還是小學,放學路上父親背著小小的她,詢問一天的趣事,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那時候覺得爸爸的背寬厚如山。
溫善善趴在梁又釗的背上,問:“你真的背得動嗎?要不我還是下來吧,找個粗樹枝給我就行,實在不行你就扶著我,到山腳我就……”
話還沒說完就被梁又釗打斷,而後他埋頭向前。
溫善善可以接受一個人獨處,兩個人相對無言,但這次與其他情況不同。
她要是不說些什麼緩解尷尬,可能許久都不會再和梁又釗說話。
“……到你的狼群了嗎?”
她在盡力找話題,生巴巴地問。
前麵的梁又釗唔一聲,“它們一直在那裏。”那是狼的底盤,盤踞多年,很少有動物誤闖。
溫善善順著這個問題問下去:“那你會回去嗎?”
一刹那,她感覺到他的僵硬,過了半響才聽到他說:“不會。”
狼是專情的動物,大部分一生隻有一個伴侶。老狼王死去,作為它的配偶,也就是撿回他的母狼,在把他送下山後不久就死去了。
最後停留的地方就是老狼王死去的那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