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這樣想著,溫善善還是覺得眼皮沉重的快要抬不起來。
梁又釗早注意到她的困倦,輕笑一聲後托著她的腦袋枕到自己肩膀上。
“睡吧,等時間到了我叫你。”
有了這句話,溫善善很快放鬆下強行撐著的神經,不一會兒便沒了意識。
零點之際,屋外響起長串的鞭炮聲,吵得人睡不安穩。▽▽
溫善善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時分,耳邊溫熱氣息吹過。
好像有人親昵和她說了句新年好。
黑漆漆的夜空有點點亮光閃過,梁又釗帶著恬適的笑看著大門外。
明明耳邊是嘈雜擾人的噪音,卻覺得內心一陣溫暖。
他希望時光淌過的歲月可以再慢一些,最好留在這一刻。
歲歲年年,朝朝暮暮。
溫善善忘了自己回沒回,隻是再醒來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上。
新年新氣象,穿上早早準備好的新衣,溫善善笑嗬嗬給溫爸大哥和梁又釗拜年。
全家隻剩溫善善還在念書,三人分別給了壓歲錢塞到她口袋。
吃完早飯趁著沒人,溫善善偷偷打開紅包,除去兩個一元,另一個裏麵包著一張嶄新的十元紙票。
在購買力尚不強的一九八六年,十元可是一筆大金額,她哪裏需要這樣多。
溫善善想也知道肯定是梁又釗包的,去年包的五塊,今年更多了,這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一定要改。
“不能這樣浪費錢,以後有用的。”
生活這幾年,溫善善已經很能適應這年代的生活習慣和節奏。
勤儉節約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一定要從小抓起!
她找到梁又釗要把錢還回去,他擺著手沒收:“善善多買點喜歡的東西。”
他沒什麼日常消耗,吃飯睡覺都在溫家,賺的錢都攢著呢。
再說,給善善怎麼算浪費呢!
兩人說話間,小院大門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的很急切,像是有什麼著急事。
溫爸從屋裏探出頭,讓溫善善去開門,嘴裏還念叨誰啊,這大過年的猴急什麼,門都要被敲壞了。
梁又釗靠門近,先她一步上前拔開門閂,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沒等梁又釗問來人是誰。
溫久山眯著眼認清後急匆匆從屋裏跑出來,緊張迫切中帶著喜悅與期盼。
他說話還帶著顫音,欣喜中又有些不敢確定:“……不是李家的小成子?”
那人含著淚直點頭,顫聲喊了句溫叔。
溫久山眼眶的淚刷得止不住的流,因為外麵除了李成,沒有其他人。
他有些不敢問下去。
聞聲出來的溫央見到李成後也是一臉驚訝,直言問溫路回來了嗎。
抱著一絲希望,溫久山眼巴巴等他的答案。
溫善善眼看著少年一點點彎下腰,最後直接跪到溫久山麵前,額頭實實在在磕到地麵長長不肯起。
這意思太明顯了。
李成還沒開口,溫久山就先受不住了,幸好一旁的梁又釗眼疾手快扶住他,不至於直接跌倒。
眼下情況亂了套,溫善善扶起李成,梁又釗和溫央攙著老父親到屋裏坐下。
在他哭嚎的講訴中,七拚八湊還原了他倆這幾年在外闖蕩的過程。
一開始,他們沒有介紹信,手續也不齊全,車站不賣票給他們,倆人通過旁人介紹,找到坐黑車的地方。
身上錢不多,加上人家看他倆年紀小,強買強賣後扔到了半路,下車的地方距離他們商量的地方有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