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善善注意不到的地方,男人深了眸色。
溫善善正眼不看他,羞得眼珠子四處轉,隻有餘光不經意停留在他的側臉,白淨的臉龐掛著笑,棱角分明的下顎向她靠近。
兩人靠得很近,一呼一吸間她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講話非要靠這麼近幹嘛。
梁又釗見她不回應,撚起她耳邊碎發又放下,緩緩歎口氣:“你終於回來了。”
溫善善心底閃過一絲異樣,但礙著眼下的情況沒抓住。
她有些局促地說:“……沒想”離開。
他聲音溫柔:“那你以……萬別一個人走了。”
說完,他站直身子,剛剛的親昵不見,臉上又恢複漠然,不緊不慢開口:“善善以後有什麼麻煩事記得找我。”
他聲線低沉清冷,一旦恢複淡漠便拉開了與人的距離。
溫善善還詫異著前後的變化,這時,溫路從屋裏出來,見兩人堵在門口,理了理睡扁的頭發問幹啥呢,清醒半刻想起梁又釗說的話,打著哈欠:“估計以後真需要你幫忙。”
小妹現在也二十二了,沒上過高中也沒入過社會,一張白紙出了家到哪兒都容易被欺負。
才剛剛團聚幾日,溫路就已經想的老遠,雖然他現在掙得多,足夠一家老小開支,但小妹以後總歸要嫁人有自己的生活。
他在南邊,接受的思想比較開放,並不認為女人結婚以後就要困在家裏,他見多了男人背著媳婦在外偷雞摸狗,尤其那些有錢的男人,最愛幹這事。
同為男人,他太知道男人的劣根性。
這邊想著,那邊他就把梁又釗喊道一邊,兩人神情嚴肅,看著溫善善不知道嘀嘀咕咕商量些什麼。
溫善善幾次想問,都被溫路打斷攆了回去。
最後,也不知道是達成什麼協議,溫路心情頗好的勾著溫善善笑,連帶著對梁又釗也順眼不少。
到晚飯時,溫善善才從溫路口中聽出兩人的打算,同時也知道梁又釗這些年在外究竟幹的啥。
八八年梁又釗拿到駕駛證,之後不久就執意外出。
中間五年經曆的波折坎坷他一律沒提,隻說他在平京同人合夥開了家租車公司。
如今汽車行業前景好,公司規模頗大。
幫溫善善在裏麵隨便找個輕鬆的工作肯定沒問題,加上有梁又釗照看,在大城市過得也舒服。
溫善善向來知道梁又釗聰慧,隻是沒想到在經商方麵也如此厲害,短短五年就足夠經營一家大公司。
她帶著讚許看向梁又釗,他像是有感應般抬起頭與她對視,在旁人沒注意的情況下對她微微一笑。
而飯桌另一邊的溫路說完就盯著溫久山看他臉色,沒有當場反對,那就是有希望。
他見過大城市的繁華,不說嫌棄晉城不好,卻也是希望她有更好的生活。
之前也勸過溫久山和溫央一家要不要一起搬去,但溫爸死活沒同意,之後誰再提就和誰急。
老頭子年紀大,脾氣卻不小。
小閨女剛回來,溫久山顯然還沒想這麼多,聽到溫路這樣提起,才把目光轉向溫善善。
其實老大這些年升了官,托關係找份工作應該不難,他私心也不希望小閨女離他很遠,總歸是剛回來,還不放心。
最後的決定權落到溫善善手裏,她才剛從驚訝中回神,就見一桌子人齊刷刷看向她。
溫善善夾著筷子,顯然也是愣怔的。
明顯還沒做好準備。
最後還是溫央出聲打斷:“先吃飯,什麼事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