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蔻回回見他,都要在心裏感歎一番他的臉,如今也不例外,她自己看不見,但對麵的淮溪君卻將她臉上的神情一覽無餘。
也不知道她要是哪日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會不會笑得出來。
他淡淡道:“從前不愛辣,現在不愛苦,人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這有什麼好問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周蔻發愣,說不啊,“一個人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都是打小定好的,像我從小愛吃辣的,長這麼大也一直愛吃,往後我也絕對不會突然喜歡吃鹹的酸的苦的,除非我不是我了。”
最後一句話,淮溪君猛然從座上起身,他一雙眼緊緊盯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出點別的意思,但姑娘的臉上除了茫然就是驚嚇,什麼也沒有。
周蔻見他一反常態突然就站起來看著她,那眼神陌生的簡直讓人發怵,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淮溪君複又坐下,恢複平靜,是他太高估她了,算了,蠢點也好,好哄好騙,太聰明了麻煩。
“沒有,隻是覺得你一直揪著辣不辣苦不苦,委實囉嗦了些。”
囉嗦這個詞入耳,周蔻垂下頭沉默了好久,手心緊緊攥著袖角,鼻尖一酸。
是了,她這樣一直追著他問,的確不招人喜歡,再說淮溪君原是好心告訴她,至於四皇子到底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也做不了主的。
他隻是一個以色侍人,不被世人所接受的男寵,即便有四皇子寵愛,日子也未必好過,她不該這麼三番兩次麻煩他的。
周蔻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不掉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那,那我知道了,就不叨擾你了,我先回去了。”
她隻想趕緊逃離這裏,也沒管淮溪君答沒答她的話,提著裙子小跑離開。
周蔻打定主意,往後再也不來麻煩他了。
從竹居出來,小翠還站在橋頭張望,迎到周蔻後呀了一聲,“皇妃怎麼要哭了。”
周蔻拿手背一抹眼,將在眼眶中憋了許久的淚水擦掉,“我沒事,我們快回去吧。”
後來任憑小翠怎麼詢問,周蔻仍舊是隻字未提到底發生了什麼,早早回去洗漱後就藏在被窩裏,最開始那股倔強的勁兒過去以後,她心中唯有一片淒涼。
好長時間,她的腦海中一直充斥著兩種聲音,一種是‘淮溪君怎麼可以凶她,她不過就是問了個問題,往前他待她有說有笑,今日問個話為什麼就那麼不耐煩了。’
另一種聲音是‘人家淮溪君原本就和她沒什麼關係,不過是見過幾次麵,說過幾次話,出於客氣罷了,是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以為她和淮溪君已經是朋友了。’
周蔻想到前一個聲音時,眼淚就又忍不住開始打轉了,可後麵的那一個聲音響起來,她又硬生生哭不出來了,甚至覺得自己連傷心都沒有理由,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
算了吧,算了吧,往後還是把自己收起來,隻當她和淮溪君是點頭之交。
周蔻咬了咬牙,暗自下了好大的決心。
既然以後再也不和淮溪君打交道了,那麼她現在可以哭一下了吧。
找到理由後,周蔻開始嗚嗚咽咽,又怕聲音太大驚惹到萱花她們,隻能大被蒙過頭,蓋住了哭聲。
被子一下子被掀開,躲在其中哭的周蔻立馬拿手把臉捂住,止了哭聲,她原以為是萱花或鶯草,拿眼在指縫間一看,卻是一張傾倒眾生的臉。
“就猜到你在掉眼淚了。”淮溪君無奈道。
被抓了個正著的周蔻一隻手捂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