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角垂下的雨幕漸漸小了,這時節天氣本就反複無常,傾盆大雨後,不一會兒又撥開雲霧見天日,淮溪君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不待周蔻驚呼,他便低聲道:“你難道想赤著腳走回去?”

周蔻噤聲不說話了,人說的在理,總不能再穿著濕鞋襪走回去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這樣,會不會太惹人非議了,尤其是四皇子那邊,萬一誤會了可怎麼是好。

她那小眼神一閃躲,他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放心,四殿下那頭,有我去說。”

就這樣,淮溪君抱著她,手裏拎著濕鞋襪,旁若無人的穿過了長廊走道,將她抱回了雲瑤苑。

萱花鶯草看著眼皮子直跳,淮溪君淡然吩咐道:“去取一雙幹淨的鞋襪來。”

不等二人領命,小翠就手腳麻利的獻殷勤湊過來,她拿眼悄悄覷著淮溪君,暗自揣度著他的身份,嗬腰堆笑道:“奴婢給皇妃穿鞋襪吧。”

淮溪君麵色如常,嗯了一聲,將周蔻放在床榻之上。

周蔻搓著袖沿,臉上的赤霞才消下去一半,“今日多謝你了。”

她原用不著同他這樣客氣的,吃一個餅子的交情,雖不比那些兩肋插刀的,但也夠了,這樣特地道了謝,還是因為她自己心裏的那份惴惴不安。

淮溪君微微一笑,“舉手之勞,要不是你惦記著給我送貢桔,也不會遇上大雨濕了鞋襪。”他想了想,又添一句,“再說,你又不重。”

最後一句話讓周蔻之前的那點不安之心徹底蕩然無存,她哎呀了一聲,拿手遮著臉,“別這樣說,打從那兩個禦廚來了以後,頓頓一碗飯,這些天都胖了。”

“胖了好,胖點有福相。”方才扶住她腰身的時候,細到能一把掐住,以他私心來看,還得再繼續胖下去。

周蔻突然想起先前皇後同她咬耳朵時說的話,養胖些好生養,不由耳耳根子又熱了。

一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姑娘閨房裏逗留總歸是不太合時宜,更何況身旁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周蔻忙催促他回去。

“天放晴了,快回去吧,別半道又下雨了。”

這就開始趕人了,淮溪君失笑,到底顧念著人多眼雜,道了聲‘好’,便離開了。

他剛一走,萱花備好了熱水,讓周蔻去洗浴一番,又端來薑茶驅寒,無人時萱花說了一句,“皇妃同淮溪君,還是要注意避諱些。”

周蔻捧著花盞吹薑茶,水霧氤氳了她的眼,“淮溪君是個很好的人,幫了我很多次。”

對著萱花,她將一切歸結於淮溪君的相助上,萱花擰著眉,“可皇妃不覺得,您對淮溪君太在意了些嗎?”

周蔻輕輕啊了一聲,小口喝著薑茶,“有嗎。”

“怎麼沒有,皇妃吃個貢桔都惦記著淮溪君,巴巴給人送去,若皇妃將這份心思用在四殿下什麼,也不至於至今都沒有圓房了。”

說到這兒,萱花又唉聲歎氣道:“奴婢也知道,人都喜歡好看的,淮溪君長相是好,可以說是萬裏挑一,但他的身份總歸是擺在那裏的,您不能看他長得好,就總同他來往,籠絡住四殿下的心,才是正事。”

周蔻胡亂應著,心裏卻覺得萱花屬實是太殫精竭慮了,她在這府上一沒親眷,二沒摯友,好不容易結交了個合得來的,還不至於這樣嚴重了,再說,淮溪君不是普通男人,男人都喜歡女人,他是喜歡四皇子的。

沒有瞧不起或是貶低的意思,她隻是單純覺得,並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