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青騅好還是追雲厲害,答案自然是追雲,”他拍了拍小少年的頭,“你難道不信你母後的眼光不成?”
當然,心‖
她有些恍惚地想, 不知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除了她的麟趾宮之外,這個男人似乎便再沒入過後宮,幾年一次的大選也在悄無聲息中地銷聲匿跡。
這般的盛寵,曾經是她極力渴求而不得的,畢竟, 這個男人是她年少時,最真切最耀眼的夢,這一點,她無法辯駁。
事實上,對於男人偶爾的神色中,她似乎知道了什麼,而男人對此,似乎也心照不宣。
男人幾乎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恩寵,若是放到後宮中任何一個女子身上,想來定是無比歡心雀躍的。
秦艽兒很偶爾地,閑暇之餘也會問自己:“可曾有過感動?”
是有的。
但好像,也僅此而已。
她曾經同脾性越發平易近人的端貴妃揮退左右聊些家常話的時候,女人卻不同於上一世自己飄搖於無邊空寂時說的。
端貴妃望著窗外,有些恍惚地道:“若是真心,其實也未嚐不可以試試。”
女人的表情悠遠,似乎在思念一個埋藏於心底的人,她微微哂然,“錯過,有時確實有些可惜。”
對此,平日裏溫婉可人的錦妃卻是毫不客氣地嗤笑反駁道。
“這世上,最靠不住的便是‘真心’二字,好似誰都愛說,誰都能說上幾句,可一旦說完,卻馬上連自己都忘了曾立下的誓言。”
兩人這般說完,皆不約而同地覺得“淺薄!”
這倆人時掐時笑的,有時連秦艽兒也實在有些弄不清楚到底是關係好呢,還是不好。
後宮女子佳麗無數,若是忽視其下的小脾氣,似乎每個人沒甚麼區別,每個人也都曾有或跌宕,或平和的故事。
便如明豔動人的端貴妃,其實也曾有過讓她願意放下一切之人。
又再如溫婉可人的錦妃,其平易近人之下,誰能知卻是個對世間感情不屑一顧的女子呢。
總而言之,倆人對她溫聲道:“無論如何選擇,不過‘從心’二字可解。”
從心?
秦艽兒微微一笑,這確實是個很好的詞,反正不管怎麼看,總不會太差不是麼。
長成個俊俏小兒郎的鈺黎邁著小短腿跌進他的懷裏,紅著臉道:“母妃,黎兒想看看妹妹,妹妹今日可有哭?”
秦艽兒思緒緩緩平靜,摸了摸男孩的小腦袋,笑著牽起他的手,道:“妹妹很乖,不愛哭。”
男孩皺了皺鼻子,唉聲歎氣道:“妹妹全身軟軟的,還這麼愛哭,其實她是水做的吧。”
這句話好似有些耳熟,秦艽兒忍笑著想:“要說真不愧是父子倆嗎,便連說得話都這般肖似。”
她輕輕“唔”了一聲,仿佛是回憶似的,道:“黎兒小時候可比妹妹還愛哭呢。”
男孩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起來很有些可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原來也曾做過“小水人”。
一大一小就這麼說說笑笑,男孩不時說著說著便蹦跳幾下,望著母親的眼神裏滿是孺慕。
光陰似水,匆匆忙忙離自己遠去,並且總躍躍欲試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