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聚眾鬥毆,趙雲今剛要掏手機報警,又想起今晚是林清執值班,那邊亂做一團,林清執來了說不定要受傷,對此她並不喜聞樂見,稍作思考又將手機放了回去。可輪不到她出手,早有人打了報警電話,不出幾分鍾,警車呼嘯著開過來。
趙雲今見林清執坐在後麵那輛警車上,眼瞼垂了垂,聲音微微顫唞,嬌弱得如同一朵清澈的小白蓮:“明澤,這裏太亂了,我想回家。”
霍明澤忙著看熱鬧沒太把她放心上,他招手叫了輛計程車,扔了一百塊錢給司機,讓她回家。
趙雲今坐在計程車後座,漫不經心看向窗外,滿地鮮血和玻璃渣狼藉地混在一起。
地上躺了三個人,穿黑色衛衣的少年拽著一個矮個子,專朝脆弱部位下手,一拳一拳不要命似的狠。警察費力分開兩人,趙雲今趁著短暫空隙看清其中一人的臉——是江易。他一打四,沒落什麼好,鼻青臉腫嘴角沾血,一隻胳膊古怪地彎折。
可他是笑著的,抬了抬另一隻完好的手臂,用手背揩去臉上的血,他眼底冰冷,笑得人發滲。
他甩開警察的胳膊,一腳將矮個子踹倒,跪在地上揚起手裏碎了一半的酒瓶朝矮個的頭上砸去,這一瓶子下去,那人非死即殘。
兩個警察衝上來把他按倒在地,林清執下車,一副手銬掛在江易的腕間。
*
時隔24小時,江易再度坐進審訊室。
他骨折的左臂打上石膏,小傷口簡單包紮過,除卻衣服的血跡幹涸發硬,幾乎看不出剛剛的狼狽模樣。
時間過去半小時了,警察重複問同一個問題:“為什麼尋釁滋事?”
江易一言不發,那警察怒了:“你別不知好歹,自己算算這是第幾次進局子了,仗著未成年為所欲為是吧?你再等半年,再等半年你看看警察有沒有辦法治你這種社會的蛀蟲!”
林清執敲門,示意那暴怒的警察出去。
他坐到江易對麵,先是問他:“你餓不餓?”
江易意料之中不回答,他遞來一個微波爐叮過的熱漢堡:“晚上隻有這些,湊合吃吧,趁你吃東西的時候我說幾句。剛剛隔壁已經全招了,你威脅他們遠離陸福明,對方也承認自己曾經校園暴力過陸福明,這人是你朋友?”
“不認識。”
“我查過陸福明的信息,他家在一中對麵開便利店,因為性子柔弱長期被技校的男生欺負,這不是你第一次為他打人,不是你朋友那是什麼人?”林清執翻看手裏的資料,“有人看見你今天下午去了趟一中,這該不會是什麼交易吧?”
他眸子溫潤,語氣溫和,可與他對視時卻讓江易覺得他那雙清澄的眼睛能看透一切。
江易反問:“你有證據嗎?”
“沒有。”林清執聳肩,“除非你自己承認,並拿出證據,否則警方無法判定是陸福明唆使你傷人。”
“那還麻煩什麼?”江易閉上眼,還是昨晚那句話,“人是我傷的,要錢沒有,要拘要判隨便你。”
“要拘要判我說了不算。”林清執忽然抬手關了正對著他臉的攝像機,“現在呢,能說實話了嗎?”
江易嗤地笑了:“林警官,你很閑?”
林清執:“就當是我好奇心旺盛吧,你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總會遇到一些稀奇古怪查不出真相的案子,經年積累起來得不到解答的好奇心是很可怕的,我做刑警壓力很大,精神高度緊張無法紓解相當難受,你就當出於友愛互助的人道主義精神告訴我吧,不然我會失眠一整晚。”
他微笑:“陸福明是你朋友嗎?”
江易抬眸:“拿人錢財,替人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