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1 / 3)

過表層,延及深裏,落盡他眼底,最終融化為望不到邊的黑色。

“雲今,你要記得。”霍璋淡淡地說,“十全十美的女人才招人疼,忠誠是好,但如果隻有忠誠沒有溫順……”

他唇邊的笑十足涼薄:“那和我前院養的狗有什麼分別?”

☆、087

小孩們將冰飲一掃而空, 跳到泳池裏玩水。

霍璋扶著輪椅來到泳池邊,夕陽在池水裏投下一道明黃色的光。他用眼神止住要去拉孩子的傭人,示意一旁的江易:“孩子的天性而已, 既然來了就讓他們玩盡興吧,成人水池不淺, 江易你去護著點, 別讓他們溺到。”

江易沒動, 他今天穿了一件稍厚的T恤,肩膀處的衣服平整熨帖,如果不是知道他那裏有傷, 看起來和常人沒什麼差別。

“晚上風涼, 剛打完球出了滿頭汗,現在下水不怕著涼嗎?”趙雲今走過來,臉色已經恢複如常, 她漫不經心對傭人說,“去把幾個小祖宗撈上來, 一會泡感冒可就不值當了。”

霍璋說:“別太嬌慣孩子, 他們從小鍛煉身體,小玩一會水不礙事的。江易, 你說呢?”

“霍先生。”江易依舊沒動,“我有話對你說, 隻對你一個人。”

那晚按約定他引金富源入室,由霍璋關門打狗, 但最後他卻違背了約定。霍璋叫他過來, 除了懷疑中槍的人是他之外,顯然還需要一個解釋。

霍璋雙手交叉放在膝上,笑得同往常一樣斯文:“雲今, 你去看看廚房的飯菜做好了沒有。”

趙雲今不著痕跡瞥了江易一眼,男人的視線落在霍璋身上,神情沉定,平靜得毫無波瀾。

各人有各命,別人幫不了什麼,他在趕她離開。

趙雲今望向霍璋書房的窗口,那裏現在沒人,她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

“你食言了。”霍璋眸子裏的光漸漸冷下來。

身後的貼身保鏢代他說話:“江易,是你告訴霍先生你和金富源私下有齟齬,想要他死,霍先生才配合你甕中捉鱉,這事本來該是互惠互利,不然你以為我們幾個大晚上吃飽了撐的在地下室打麻將呢?金富源舉打火機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搶?”

江易說:“韓巴已經栽了,如果金富源再栽到您手上,於水生一定會狗急跳牆。我也是進霍宅前才聽金富源說的,如果他那天回不去,於水生會對趙小姐下手,逼您拿兩個人來換她,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您太被動了。”

霍璋笑道:“這麼說你是在為我著想?”

江易:“既然金富源是我放走的,我會替您找回來。”

“這件事可以先放放。”霍璋上下打量他,“你現在需要向我解釋的是另一件事。”

“你為什麼在金富源逃走以後,潛回地下室殺了韓巴?”

霍璋眼中寒光逼人,雖然臉上在笑,卻讓人感受不到暖意。他沒有證據,卻說得十分篤定,仿佛他當時在現場親眼看著江易殺了韓巴一樣。霍璋也是在和江易玩心理戰術,畢竟江易也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

江易隻是一愣,隨即很平靜地問:“韓巴死了?”

他說:“這事和我無關,我沒有殺他的理由。”

保鏢說:“你沒有殺他的理由,但如果是於水生要你去滅他的口呢?韓巴知道小東山的內情,他可有殺韓巴的理由。”

“如果我為於水生做事,當時就不會替霍先生設計把韓巴抓來了,同樣,如果我和韓巴有私仇,早就在那天霍先生沒趕到的時候下手了。”江易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望向那保鏢,“先把人抓來,再費勁地闖進地下室謀殺他,我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