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1 / 3)

,那天鬆川藥廠的外勤人員裏還有孫玉鬥的名字,而他的去向正是往小東山藥廠提貨。趙雲今腦海裏驀然回放起不久前一個早上的畫麵,孫玉鬥靠在病床上陰沉地指著江易,說他是綁匪本人,要不是她隨口撒了個謊替江易遮掩,霍璋恐怕還要深究下去。

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其實說巧合也不見得,這明明是人為。

趙雲今聰明剔透,思考這些問題不太費勁。

那年那日出現在小東山的人現在個個下場淒慘,還有一個正被江易五花大綁在家裏,很明顯,這是江易做的。

金富源瞥了眼江易,怪笑幾聲:“我說你怎麼有膽子背叛九爺呢,原來是和霍璋的情婦搞上了,這女人是不是很好睡啊?你這麼賣力追查丁晨凱的死因和小東山的秘密,是在為霍璋做事吧?九爺以前常說,能人所不能者是為人傑,霍璋連自己的女人都舍得豁出去,也是個心狠的。”

趙雲今將身份證插回他兜裏,輕慢地說:“不。”

她舔了舔牙尖,笑得乖張:“我是江易的女人。”

金富源愣住。

趙雲今撕下一截黑膠帶堵住金富源的嘴和眼睛,又拿棉花將他耳朵塞了,使他聽不到、看不到,也說不了。

“你留著他是想問話吧,到現在沒問出來估計是個硬骨頭,打算拿他怎麼辦?”

“這跟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趙雲今說,“膠帶是我纏的,我已經和你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當然要想辦法幫幫你。”

她臉上笑意始終不退,江易忽然想起從前的某天,少女躺在他小屋的床上看一本名叫《酷刑史》的書。她邊看邊皺眉頭,起初江易以為是書裏的內容太血腥讓她感到不適,直到她抬起頭問了句:“如果有天你的仇人毫無反抗之力出現在你麵前,殺了他也不用負任何責任,你會怎樣折磨他?”

江易說:“一刀兩洞。”

“這就是你能想到的最殘忍的懲罰?”

“不然呢?”江易問,“淩遲?”

“和書裏一樣無聊。”少女那時純真而無辜的笑容他至今記得,她問,“為什麼一定要流血才算是折磨呢?”

她躺在江易臂彎裏,將想法嬉笑著說出來,江易聽完,嘴裏隻吐出兩個字:“夠毒。”

……

他回過神的時候,趙雲今已經將衣服穿好了。他問:“你要走?”

“不然明早大搖大擺從你家出去嗎?”

趙雲今視線無意間落在了他的櫃子上,那裏許久沒打理了,花都落了枯了也沒人來收。

她剛要拿去扔掉,被江易攥住手:“別動。”

“這是什麼?”她問。

江易靜了靜,望著那枝頭僅剩的一朵薔薇花和桌麵上零落的五朵殘花:“倒計時。”

“倒計時?現在已經落了五朵,最後一朵什麼時候落?”

江易平靜地說:“快了。”

趙雲今走到門口,他突然開口叫住她:“雲雲。”

她半.裸的香肩上灑了一抹窗外的月光,她回過頭淡淡地說:“保鏢說前些天有人夜裏闖進了霍宅,如果我沒猜錯,你肩上的槍傷就是那麼來的吧?霍璋已經疑心你了,最近做事當心點,分手的事如果不願意說,我不逼你。”

江易眼裏平日冷漠與寒意消退了,剩下的是一種叫趙雲今說不清也辨不明的情緒,他問:“那晚我們約定在聖心福利院門口見麵,你記得嗎?”

趙雲今死都會記得,那夜江易遲遲不來,又滿城暴雨,福利院門口的積水幾乎沒過她小腿,她等了很久,最後卻隻等到一條分手短信,從那往後,他杳無音訊,再也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