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理解母親高興的點在哪裏,但丁念這兩天心情不錯,他便也沒去她麵前發表意見。
“誒,這個可不能這樣切。”她給他手裏的半個西紅柿翻了個身,“這樣汁水就不會流得到處都是了。”
這是她第三次叫他打下手,傅紹恒心裏沒有不樂意,落實在行動上卻顯得不那麼靈敏。他知道她隻交給他最簡單的活,目的就是讓他參與,無奈他的參與感和參與效果都不好,隻能期待每一道菜的出品不會受他的影響。
丁念見他幹完活就靠著冰箱刷手機,看過去,他又放下:“我還能做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沒了,好了我叫你。”
她越這樣說,他越不肯走。丁念發現這樣一來他總是誤解她的真實用意:“你叫我有話直說的,我沒有在說反話。”
傅紹恒還是堅持:“我陪你。”
丁念暗自懊悔,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執行力。可是,這種刻意的配合能支撐多久呢?她想不出答案,也放棄去想,她常年在外,每次回昌城的家都難免有幾天過渡期,更何況是和傅紹恒的相處,她姑且把它看成是磨合,如果磨合能有效果那再好不過,如果磨合不了,她至少也不會後悔。
在沒有更好的路可以選擇時,試著走比停在原地要好。
飯後,傅紹恒給了她兩張節目錄製門票,她接過一看,是新光汽車讚助的音樂節目,本期的嘉賓有她喜歡的那個梁姓歌手。
“你怎麼會有這個?”
“托人要的。”他打量她,“你不喜歡?”
“喜歡。”
“錄製現場在省城電視台,到時候我陪你去。”他還是沒能在她臉上找到一絲高興的樣子,“我以為你會很開心。”
“我是很開心,我沒有見過他真人。”她看著那兩張票,“我等著他開演唱會,即使我知道肯定搶不到,但還是很期待。”
可是,他突如其來,輕而易舉地縮短了她和期待的距離,這讓她覺得很不現實。
傅紹恒沒有再說,轉身去書房工作。丁念卻在客廳裏發了好久的呆。她應該對傅紹恒的改變滿意的,他記得她的喜好,對她上心,表明他在乎她,可是她又怕這在乎是他出於對她的妥協和隻是完成任務似的責任。奇怪了,她一次次對他妥協,她不覺得吃虧,他稍微對她好點,她反而患得患失受寵若驚了。
她把兩張票翻過來,翻過去,看到新光汽車的LOGO,到底沒壓住冒出來的念頭,去書房問他:“你剛才說這是你托人要的,是問那位趙小姐要的嗎?”
“趙小姐?”他頓了頓,“趙雨芹?”
“……嗯。”
“當然不是,怎麼突然提起她?”
“我以為你跟她很熟。”她勉強笑了笑,慶幸自己的第六感並不準確,“我很好奇你是問誰要到的門票,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告訴我,但如果你為了讓我高興,而動用你和那個年輕女孩的關係,那我一點都不高興。”
傅紹恒盯著她,她此刻的表情看上去很鎮定,但又像在努力掩蓋什麼,這讓他覺得很有趣,而他的心情,也因為她的話,在這樣一個夏日的晚上慢慢明朗起來。
“我保證沒有。”他篤定地說,“我不會讓你不高興。”
碧桃
丁念去省城的那天,群裏剛巧發了集體旅遊的通知。今年推遲太久,不少老師已經喪失了期待,為此,年級組特意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