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意大利式別墅在山邊的清風中直挺挺地矗立著,園中那盛開的卡薩布蘭卡傲然地挺立著,沒有任何的點綴,那純白的花瓣自傲地向四處伸張著。不像別的百合花那樣,需要那繁星點點的裝飾,因為對於一個女王來說,她根本就不需要這些附屬之物。
韓芊憂不情不願地從那輛一路疾馳的法拉利走了下來,心中的煩悶被眼前那自信而開的卡薩布蘭卡深深的迷住。她的卡薩布蘭卡,她專屬的愛。原來已經到了盛開的季節的,而自己卻渾然不知。
身後,樸世勳眉頭緊鎖地看著身前那癡迷的人兒,一陣清風吹過,那披散的青絲輕輕地撫上他的臉頰,帶著那卡薩布蘭卡的幽香還有她身上獨特的氣息,慢慢的彌漫在這個空氣中,時而讓人眷戀時而讓人窒息。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息,害怕那種味兒又會突然間消失一樣,心口一陣觸痛。
韓芊憂看著那滿園的卡薩布蘭卡,嘴角微微地笑了起來,這兩年一直住在海邊,每天都望著那不著邊際的大海,還有那一沉不變的日出日落,以為這花已經被大海取代了,可是這樣的一見,又激起心中的那份淡淡的憂傷。痛並快樂著也許就是這樣吧。“你也喜歡這花嗎?”韓芊憂輕輕地問道,感覺哥哥好像又回到自己身邊一樣。
“不喜歡也不討厭。”樸世勳突然斂下眼瞼,冷淡地說道。
韓芊憂身體微微一泄,眼瞼緩緩地落了下來,對著那雪白的花海,輕輕地低囊著:“哥哥就很喜歡卡薩布蘭卡,因為它總是那樣自信那樣傲然。”
樸世勳身體一顫,眼裏閃過一絲的怒意,快速地抓起韓芊憂的手,往屋子裏麵走去。房間裏,韓芊憂目光微怒地望向他,冷冽地問道:“既然你已經看到,為什麼不去報警,怎麼說我也是個殺人犯,不是嗎?”
“你真的希望我抓你去警局嗎?”樸世勳轉過身背對著她,眼中慢慢地襲上一絲絲地傷痛。為什麼自己就是沒有辦法狠心地對她呢?那樣一個心機重重,心狠手辣的女人為什麼就是在他的心頭盤旋不下?
“有犯人會希望自己被送到警局嗎?”韓芊憂冷漠地反問道,臉上早已沒有憤怒,但也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就像一個木偶一樣,有的就隻是那一張不會扭動的臉蛋。
樸世勳冷冷一笑,為什麼她的聲音裏竟然連一點害怕一點內疚也沒有。該得到的懲罰不是已經在柳桓峰身上得到報應了嗎?她這樣趕盡殺絕和他又有什麼兩樣?難道她也不過是他那種人當中的一員嗎?還是她比他更加讓人心寒?
“如果你不想抓我去警局的話,我還有事要辦。”韓芊憂走到他身邊,說出的每一個字就像是天上落下來的冰雹一樣,冷到刺骨。
樸世勳望著她那沒有任何感情,任何波瀾的臉蛋,心一陣下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甩到裏麵,冷冽的說道:“以後你都不用出這個門了。”
“樸世勳,你這是在侵犯我的人權。”韓芊憂憤怒地喊道,眸中傷憤交雜著。
“人權?那你呢?你有尊重過人權嗎?”樸世勳抓起她的衣領,忍著心的抽痛,責問道。
“如果你是說柳桓峰的話,那就不必了,他根本就不是人。”韓芊憂一個冷笑,目光冷冽地看著樸世勳那錯愕的臉色。
“他不是人?那你的所作所為呢?難道就比他光彩嗎?”樸世勳怒吼道,還沒有看到過那個殺人犯會向她那樣理直氣壯。
“我的所作所為?”韓芊憂發出一聲狂笑,就這樣就被定成殺人狂了嗎?要是他知道所有的一切或許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吧!“不過是殺了一個該死的人而已,又有何錯?”
“殺了一個該死的人?就算他該死也有法律來製裁。”樸世勳心痛的喊道,手不斷地收緊,死死地掐著韓芊憂的肩膀,像是要將她捏碎一樣。
“法律的製裁?那他為什麼不一命還一命呢?”韓芊憂欲哭無淚地喊道,他害死了哥哥難道就不用償命嗎?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人,難道他就不該償命嗎?
“你的心已經被仇恨蒙蔽了。”樸世勳心痛地忍著湧上心頭的針刺,眉頭緊緊地擰著。
“蒙蔽?那又怎麼樣?反正不是他死就是我死。”韓芊憂咬著牙憤恨地說道。也許她真的被仇恨蒙蔽了,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就算是此時此刻,柳桓峰的死也不能填補她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