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他早就覺著宗門大宴那天,江自流的態度有古怪。這才在下山之前,提前通知了陳遇安。
這樣來看,大概是大宴之時江自流趁接近自己的機會下了手。江自流這是想置他於死地?可是即使陳遇安不來,自己也已經意識到了關竅,把衣服扯了下來,最後最多是受些傷,不至於死在那裏。
難道是為了試探?掌門最後的態度也非常曖昧,包括那句摘下玉環的提示……想到此處,容予又想到點在額間的那一指,不由一陣惡寒。
“是誰?可是師尊的仇家?”陳遇安皺起眉頭。陸識途也轉過頭,眼眸微微泛紅,平靜神情之下隱約有些怪異,安靜地凝視著容予。連錯過了一大半、聽得半懂不懂的尤未晚都神情嚴肅地看過來。
容予思索片刻,決定還是不要提。這是他自己做的事帶來的後果,江自流畢竟是這本書的男主,氣運加身,還是別把這些人牽扯進來了。
他擺擺手:“得了,小事一樁,為師自有解決辦法,不必擔心。”如果他的計劃順利進行下去……按照江自流的品性,下場一定好不了,就算這事應該確實是他做的,也沒必要刻意去報什麼仇。
他又道:“這次任務算是解決了,遇安你先帶著未晚回山,把她送回清虛峰養養傷,然後去向掌門回個話。我還有些事,會在山下再停留幾天。”
陳遇安馬上被岔開了思路,老老實實聽容予安排:“好。”
容予思索片刻,又正色補充了一句:“關於我的身體狀況,尤其是我摘下了玉環一事……遇安,你無需向旁人提起,回稟的時候也可以略過這一條。”
這就是要他保密的意思了。陳遇安神色也嚴肅起來,似乎欲言又止,最後隻是鄭重點頭:“是,師尊。”
容予又看向尤未晚,尤未晚也認真地點頭:“此次外出多虧長老庇佑,今日之事,未晚必不會在任何人麵前提起。”
容予放下心,他對這小姑娘一直很有好感,大概是類似看未來兒媳婦的視角,他挺相信這小姑娘的。
不過他也隻是突然靈光一現冒出來這麼個想法,下意識覺得不該讓掌門知道。至於究竟會怎麼樣,他也不知道。
尤未晚並沒受什麼傷,隻是有些受驚,兩人很快便動身回了太虛山。
房間中隻剩下容予和陸識途兩人。
容予思考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他抬頭看到陸識途仍舊低著頭站在一邊,看起來有些怪異,便伸出手要召陸識途過來說話。
但一直低頭沉默的陸識途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陸識途的手勁極大,正箍著容予的腕骨,捏得容予幾乎有些疼。
容予頓時察覺到不對,試著向外抽手,喊了一句:“識途?”
第23章
陸識途捏得很緊,不肯放手。
他慢慢將容予的手貼到臉邊,輕輕蹭了兩下。接著,他不知道什麼毛病,手上突然一用力,拉得容予在椅子上一歪,險些歪倒在陸識途懷裏。
然後陸識途順著容予的手背,一點點沿著小臂向上摸索,甚至摸到了容予臉上。他倏然抬起頭直視容予,一雙眼睛紅得要滴血,眉頭緊蹙,滿臉痛苦,癡了似的喃喃道:“師尊……”
容予被這麼一拽給拽懵了,接著又被他摸出一身雞皮疙瘩。容予這才反應了過來,一把按住陸識途的手,心裏有點崩潰:大意了,又特麼是心魔!
陸識途早在看見容予險些受傷之時就隱隱有要犯心魔的跡象,他壓製了下去,硬是到了事情徹底結束之後才爆發出來。
此時,他眼前已經完全是另外一個景象。他仿佛回到了剛剛的流雲澗旁邊,眼前是怪誕無比的燭陰,和正與它對峙的容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