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天霖耳朵一抖,隱約聽到了櫥櫃裏的聲響,他剛要邁步上前查看。
驀地,一道黑影從寺廟前的圍牆上翻了過去。
盧天霖駐足,一揮手,“抓住那個人!”
侍衛們立刻兵分兩路,一路奪門而去捉拿射箭之人,另一路則捆綁了馬夫人。
馬夫人很快被五花大綁起來,被侍衛押解到盧天霖麵前。
盧天霖斜眼看一下馬夫人,而後看向角落裏的血跡,“這血是誰的?”
馬夫人麵無血色,一臉六神無主,“這血,血是那個雪妮的,她,她不見了!”
一聽馬夫人口裏說出關鍵名字,盧天霖的眼睛瞬時間眯長,他大踏步走向櫥櫃,伸手拉住櫥門。
但讓盧天霖意外的是,他拉動櫥門的力氣,卻不足以將櫥門打開。
盧天霖大驚,頓覺自己麵上無光,再用力一份,櫥門仍然紋絲不動,他退後幾步,從一旁的侍衛手裏抄起一把刀,作勢就要朝櫥門砍去。
“盧少卿,是我!”周萋畫在與雪妮經過複雜的眼神交流後,終於發出了聲音。
櫥櫃狹小的空間裏,周萋畫在前,雪妮在後,雪妮的兩隻手從周萋畫肩膀上方探出,為防止剛剛盧天霖打開,她一直死死地拉住兩扇櫥門。
聽到周萋畫出聲,雪妮長歎一口氣,無奈地放開了櫥門。
“四郎,是你嗎?”盧天霖把刀扔到地上,大喜,他手扣在櫥門上,還未用力,就聽櫥櫃裏的周萋畫再次出聲。
“盧少卿,能否讓侍衛們先退下去!我……”周萋畫故作吞吐,好讓盧天霖認為是自己有什麼不方便。
侍衛中有一部分是千牛衛,盧天霖扭頭跟千牛衛商量後,千牛衛便帶著侍衛們,緝拿著馬夫人,抬著春妮的屍體離開了這間廂房。
“四郎,可以了!”盧天霖在侍衛們離開後,關上了房門,而後對櫥櫃裏的周萋畫說道。
周萋畫與雪妮對視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我會保證你馬上離開,去完成你的事!但是你也必須隨我出去醫治傷口!”
見雪妮低頭不語,周萋畫又繼續說道:“相信我!你若就這樣離開,傷口一旦感染,日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去完成你的任務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真誠,周萋畫手插袖袋拿出了金戒指,用力塞進了雪妮的手裏。
隨後周萋畫圓目瞪起,一眨不眨地看著雪妮。
雪妮握住金戒指,思忖一會兒,最終點頭答應了周萋畫的要求,她一再提醒,“你要說話算數!”
周萋畫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而後,便直接推開了櫥櫃門。
周萋畫與雪妮櫥櫃裏的這番對話,清清楚楚地收進盧天霖的耳朵裏,他大體上已經猜到了怎麼回。
於是當櫥門大開,見裏麵的人真的是周萋畫後,盧天一邊上前攙扶,一邊往櫥櫃裏看,但他伸出的手,卻被周萋畫抬手製止,“盧少卿,稍等……”
“四郎?怎麼?”盧天霖眼睛眯長,眼睛滿含關切,舉止卻依然保持著他少卿的威嚴。
周萋畫把櫥門再次打開一點,先讓雪妮的臉就露了出來。
不等盧天霖有反應,雪妮就從後背推了她周萋畫一把,周萋畫順力就從櫥櫃裏出來,站穩腳步後,她轉身將雪妮攙扶了出來。
兩人如此相攙扶,讓盧天霖大吃一驚,聯係剛剛兩人在櫥櫃的對話,旋而意識到雪妮綁架周萋畫一事裏,零有蹊蹺。
周萋畫將雪妮扶到圈椅上,朝盧天霖作揖道:“盧少卿,這位雪妮姑娘並沒有綁架我,她還有要事在身,能否請盧少卿暫時放過,待她完成之後,再來說清楚!”
盧天霖眉頭蹙成一團,“你是因為這個才讓我把侍衛離開的?”見周萋畫點頭,盧天霖繼續說道:“這樣怕是讓太子殿下與周都護知道會有不妥吧!”
“故,這才麻煩盧少卿單獨留下……”周萋畫說出自己的原因。
盧天霖背手在兩人麵前來回的踱著步子 ,一炷香的功夫後,他作出了決定,“好,但是,四郎,此事若周都護與太子殿下問起,你可得想好措辭!”
見盧天霖答應,周萋畫立刻福禮,“多謝,盧少卿……”
她轉身看向雪妮,“待我離開後,雪妮姑娘你就自行安排吧!”
雪妮扶住椅背,起身朝周萋畫跟盧天霖抱拳感謝,“兩位的大德,雪妮記住了,日後若機會,定然好好報答!”
盧天霖微微供手,隨即示意周萋畫離開,“我會安排雪妮姑娘按時離開的!”
周萋畫感激看一眼盧天霖,而後向雪妮道一聲保重,便轉身朝門口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