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冷心冷情的人落了淚,才會格外動人。
他隻是望了一眼,心防便頃刻間崩塌了。
謝淮舟卻拿不準他這話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頗為不解地皺著眉。
顧謹亦也沒再解釋。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靠坐了一會兒,一直到有人敲了病房的門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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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舟的身體並無大礙,醫院在觀察了一天後,就表示他可以出院了。^思^兔^在^線^閱^讀^
謝柯誇張地鬆了一口氣,真心實意跟顧謹亦道謝:“嫂子,還好你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又敢叫顧謹亦“嫂子”了,嬉皮笑臉的,前兩天的陰霾一掃而空。
顧謹亦也沒跟他計較這個稱呼,笑了笑,就算應了。
既然謝淮舟沒事了,也沒必要留在醫院。
但他卻有點拿不準,顧謹亦是不是肯跟自己回謝家。
他已經知道顧謹亦這次來白帝星,就是願意和他重新開始。
但是他沒在顧謹亦身邊看見楚小年。
他很清楚,顧謹亦要是決定長久地留在白帝星,是不會把楚小年留在別的地方的。
楚覓雲留下的這個孩子,雖然與顧謹亦沒有血緣,卻說是他在世上最重要的羈絆。
顧謹亦輕掃了謝淮舟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倒也沒想在這事上為難謝淮舟,直接說道:“楚小年在曲溪那兒,我過兩天準備去接他,你要一起去嗎?”
這一句話就把謝淮舟從不安中解放了。
“去。”他回答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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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亦跟著謝淮舟回了謝家。
都到這一步了,終身標記都印在頸後了,也實在沒必要在這些小事上糾結。
謝家跟他離開的時候也沒什麼變化。
花園還是綠意蔥蘢,莊園裏大得過於空曠,因為幾個主人都不在,隻有管家和傭人們盡責地維護著宅子的運轉。
看見顧謹亦跟謝淮舟一起回來,管家和那幾個跟他關係不錯的小女仆都有些激動。
顧謹亦跟他們打過了招呼,聊了幾句。
謝淮舟就在旁邊安靜地看著,沒有參與談話,卻一直牽著他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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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飯以後,顧謹亦就跟謝淮舟上樓休息了。
一場易感期過去,謝淮舟除了缺失症還沒完全好,身體倒是康健。
反而是顧謹亦,因為這陣子精神疲憊,又陪著謝淮舟度過了高壓的易感期,身體有點虛弱,被醫生再三叮囑要多休息,又給他開了兩支溫和的補充劑。
吃完飯後,顧謹亦不怎麼情願地把補充劑咬在嘴裏,低頭跟曲溪聊著天,告訴她自己現在一切安好。
曲溪被他突然的音訊消失嚇瘋了,還是謝柯輾轉告訴她,顧謹亦沒有出事。
現在聽見顧謹亦在謝家,她也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給顧謹亦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
顧謹亦在聊天,謝淮舟也不打擾他,而是在一旁處理積壓了幾天的工作,時不時望他一眼。
書房裏的氣氛堪稱溫馨平靜。
就像顧謹亦真的隻是出了一次遠門,如今旅行結束了,他又回到了家中。
但謝淮舟又很清楚事實並非如此。
他能擁有此刻的平靜,以及往後無數個日夜的幸福,隻是因為他幸運。
顧謹亦對他的愛和寬容,似乎永無止境。
他停住了手上的工作,見顧謹亦跟曲溪的聊天似乎告一段落,就走到了顧謹亦麵前。
顧謹亦不明所以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