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眾人屏聲斂氣,怕擾了大夫診脈。桑璟隻好靜立一旁。
一時大夫收了脈枕,薛夫人便上來問情況。大夫道:“是受了寒氣,幸好公子身子壯,不妨事的。此時用些驅寒藥物,或者不用藥,隻喝薑湯也使得,後麵等他醒了用些滋補溫和的食物就能調理好了。”
薛夫人聽了放下心來,忙命人去煮薑湯,又命人好生送了大夫離去。
薛嘯夷躺在床上,雙頰紅紅的,嘴唇卻是發白。桑璟沒忍住哭了出來。
聞聆勸道:“妹妹剛也聽大夫說了,沒有大礙的。你若是哭出個好歹,他醒了豈不愧疚?”
薛夫人送了大夫,進來便命人帶跟著去的兩個小廝青榔和白荊來問話。兩人跪在地上隻說薛嘯夷出來時全身都已濕透,又昏了過去。他們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薛夫人無法,隻得令他們二人下去。
到了掌燈時分,薛嘯夷醒了,薛夫人喜極而泣,抱著丈夫哭了一回。
眾人也不讓他起來,也不問考試之事,隻讓他好好休息調養。薛嘯夷道:“這事兒不關青榔和白荊的事,是我疏忽大意了。”
原來薛嘯夷隔壁房間的考生拿到考卷後自知無緣得中,就想拉一個下水,那考生把兩塊兒木板卸下來,趁監考官不備跑了出來,砸向隔壁。他拋得高,砸中了薛嘯夷那個隔間的屋頂。
原本沒事兒,誰知夜裏一場大雨下來,把薛嘯夷從頭澆到尾,第二天便發熱,硬撐著考完了試。
薛夫人聽了便罵道:“心`
第35章
二月初, 鍾元溪來信,說她帶著桑居南和桑辭京去閩州府給母親拜壽, 完事準備回西南, 卻發現桑居南已經沒影了, 隻留了封信說要回京看望親人。
桑辭京現已帶了鍾府的人沿路需找,希望侯府也派人南下查找。
桑征看了信立馬集合侯府可用之人, 桑珂在旁道:“居南愛新鮮, 也愛熱鬧。鄉野新鮮,城鎮熱鬧,這下可真是行蹤不定。不如兵分三路, 一路城鎮, 鄉間,驛站各一隊, 各司其職,找的也快些。”
桑征道:“你說的有理,隻怕人手不夠。也不好報官府說人口失蹤。”
桑珂道:“居南不太可能去驛站這麼規矩的地方,這一路派三五個人也就夠了,剩下的人其他兩路均分, 也差不多了。”
桑征便如此吩咐下去,又想親自帶隊去找, 桑珂不同意:“爹若是去了,那些人說不定隻顧護著您,放不開手腳去找,反倒耽誤事情。咱們不如在家裏等消息的好。”
等到三月, 沒等來消息,桑辭京到京了。
桑辭京道:“我們找了沿路的每一個驛站,都說沒見過他。而且我們走的是官道,大大小小的城鎮都走了一遍,那小子估計是專挑村子裏走。”
聞聆早早安排好房間,眾人勸桑辭京先下去休息,睡個好覺。桑辭京也知道這會兒無益,於是便去洗個澡,睡了。
桑珂又請桑辭京帶來的鍾府侍衛去了離家不遠的客棧休息。
回來桑璟問他:“我覺得辭京的功夫遠在我之上,我有自信對付一個成年男子,他就更不必說了,而且他銀子衣服也沒少帶,為什麼你們這麼擔心?”
桑珂摸摸她的頭:“你自小生活環境簡單,自然沒見過窮凶極惡之徒,也不知道那些下三濫的招數。”
聞聆瞪他:“不知道就不知道,璟兒以後也不會遇到,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桑璟不依:“多知道點兒東西,沒壞處的。二哥快告訴我吧。”
桑珂坐下,歎口氣道:“告訴你也算有個防備,以後出門在外就要小心。”桑璟點頭,繼續聽,“居南武功不差是不假,但是他也單純,不諳世事。如今那些客店裏有一種歹人,往茶水裏撒蒙汗藥,八尺壯漢也是喝了就倒。昏迷之後還不是任人宰割?若是歹徒隻求財還好,最怕他們傷人性命。”
桑璟心提到嗓子眼,皺眉道:“拿了錢為什麼還要殺人?”
“當然是怕那些人逃脫後告訴官府,所以殺了幹淨。”聞聆顯然也是知道這種事兒的。
桑璟猛地站起來,右手握拳錘了下桌子:“他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
桑珂嚇了一跳,又覺得好笑:“這隻是我的猜測,那小子還算機警,不至於落入別人圈套。隻是太過貪玩也不是好事,回來總有一頓說教。”
桑璟道:“該把他關在屋子裏,不讓踏出房門半步。”
聞聆道:“你比他皮的時候多著呢,你這真是寬於律己,嚴於待人了。”
桑辭京到京已有三天,剛開始侯府派去的人已尋到平陽府,依舊是沒找到。
正當大家焦頭爛額之際,忠勇侯府小廝進來回報,說門外來了一個村野老頭,說有桑居南的消息,桑征忙讓人把他請到前廳。
那老翁衣服滿是補丁,但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