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蹙:“冷掉的東西給我?”
“不是這碗,煩你在這裏等一等,我親自煮一碗給你。”
薛嘯夷跟著桑璟起身:“我也去廚房看看,看你究竟是不是親自煮給我的。”
正月十五,多數人都和家人團聚去了,隻有三個廚娘聚在一處,吃著元宵說笑。看到桑璟和後麵的蒙麵男子俱是一驚。
桑璟道:“無妨,你們吃你們的,我隻是借廚房一用,你們可以出去了。”他又指著薛嘯夷道:“這不是壞人,因為臉上有塊兒大胎記,怕嚇著人,所以才以布遮麵。”
廚娘道:“小姐平時也不碰著煙火東西,我們在旁邊幫襯著吧。”
桑璟道:“你們去吃吧,我後麵這個人他會的。”
廚娘去旁邊屋子裏了,隻留他們兩人在廚房裏。薛嘯夷道:“你知道我會做飯?”
桑璟道:“二哥考試的時候也學了做飯的,況且你學的時候,嘯狄還特特來我們這兒說過。”
薛嘯夷看看灶台,發現火是一直生著的,鍋也是幹淨現成的:“你到省事兒,隻用把元宵丟下去就好了。”
桑璟其實沒進過廚房,心裏一直在打鼓,聽薛嘯夷這麼一說,笑道:“真的?那這樣你還可以塊兒點吃到元宵,不是更好麼?”
但是當看到鍋裏快要煮爛的元宵,桑璟問:“你不是說隻要丟進去就好麼?這怎麼感覺和我吃的不一樣呢?”
薛嘯夷道:“那還要撈上來啊,總不能就著鍋吃。”
“那咱們這是煮的久了?”
“應該是。”
桑璟看他:“你不是會做飯麼?”
薛嘯夷道:“那隻限於做點兒簡單的麵條充饑,可能元宵和麵條需要的火候不一樣吧。”
四目相視,桑璟沒忍住笑了:“原來你也是個半吊子。”
薛嘯夷道:“學海無涯,我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啊。”
最後兩人坐在廚房裏,一起把快破肚的元宵吃完了。飯後,薛嘯夷心滿意足地舔舔嘴角走了,桑璟也提著燈籠回了房間。
那盞冰燈漸漸融化,等薛嘯夷的會試結果出來時,連灘水也沒有了,桑璟已經沒有心思管它了,她每天都在得償所願的興奮,與對新生活的期待中度過。
她覺得嫁過去也不會有什麼不同,依舊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
成親前幾天,桑夫人和聞聆來看她,桑夫人看著她哭,她安慰道:“都在京城裏,有什麼好哭的呢?若是想我,派人去傳個口信,我就回來了。”
桑夫人道:“胡鬧!你可不能因為你婆婆寬厚就肆意妄為,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不然外人該笑我們侯府的小姐沒教養了。”
桑璟道:“外人愛怎麼說怎麼說,難道因為幾個外人,就不許我見娘了?”
聞聆笑道:“娘不是那個意思,但的確嫁人後,就不能像姑娘時那麼閑了。你瞧我,娘親也疼我,可我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府裏那麼多事都等著我去處理,我若走了,事務可怎麼辦?你嫁到薛府也是一樣的道理。”
一番話說的桑璟有些傷感起來,但她還是勸道:“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月見一麵還是行的通的。”說著鼻子就酸了。
聞聆道:“待的越久哭的越久,倒不如現在走了兩個人還都能忍住。”
桑夫人道:“聆兒說的對,隻顧著哭,倒是把正事忘了。”說著掏出一個小冊子,“你自己看看,懂了便罷,若是不懂...那也隻能自己慢慢琢磨了。”
桑璟接過答應了。桑夫人道:“明日起得早呢,早點兒休息。”
桑璟送走娘親和嫂嫂,翻開書看了幾頁,立馬麵紅耳赤起來,但是又覺得自己不該向世俗女子一般這麼沒見識,反正也是遲早要經曆的,又拿起來細細看起來。直到靈陌進來催她睡覺,她才慌忙把冊子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