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桑夫人讓聞聆來為桑璟答疑解惑。
聞聆道:“冊子你可看了?”桑璟點頭。
“你可明白裏麵說的什麼?”
桑璟道:“裏麵什麼也沒說,隻有圖畫。”
聞聆皺起眉頭,又聽桑璟道:“我卻知道,孕育的生命都是從這些動作中來的。”
聞聆道:“你說話大喘氣,嚇了我一跳。”又道:“你能這麼想真好,世間有許多人把這事當作豺狼虎豹,好像說了這些字樣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了,可這本是男女情之所至,自然而然的行為,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桑璟點頭,若有所思,良久道:“可見嫂嫂不是尋常人,二哥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聞聆笑道:“好好的有恭維我做什麼?”
桑璟道:“實話實說罷了。”又把頭靠到聞聆肩上,無限依戀道:“我和嫂嫂認識也有□□年了,以後不能日日相見,想想就覺得遺憾。”
“有什麼好遺憾的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再說還都是京中,幹嘛說出一別萬裏的感覺。”
桑璟道:“我也不知道,日子越近我的心裏越是不舍,還不如不成親的好。”
“說這些傻話。男婚女嫁再正常不過,不為別的,隻為你自己體驗人生。”
“那那些一輩子不嫁人的姑子呢?”
聞聆笑道:“那是她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人生。你不是也有自己的想法麼?再說,你遇到了想嫁的人,若是不經曆一下,豈不遺憾?這和她們就不一樣了。”
“嫂嫂說這麼多,是巴不得我走呢。”
聞聆捏著桑璟的鼻子:“你個小沒良心的。”
到了成親的日子,桑璟一大早起來,被丫鬟們服侍著換了衣裳,坐在梳妝台前,又被淨了麵,上好妝,由全福夫人梳了頭,又由專人盤了起來。最後帶上沉甸甸的發飾,這一切才算初步弄好了。
靈陌拿來一些糕點,桑璟小心翼翼地吃了,以免碰到口脂。不知過了多久,桑璟昏昏欲睡,被外麵的鞭炮聲給驚醒了,看了外麵的太陽,仿佛已是下午了。
桑璟忙問怎麼了?靈陌笑說是姑爺到了門前,被攔了,現在正在前麵了。又是一陣吵鬧,桑璟被蓋上紅蓋頭,由桑珂背著上了花轎。桑璟隻能看到無數來回走動的鞋子。
被扶下花轎後,桑璟牽著薛嘯夷遞過的紅繩,跟著他走,跨過火盆,來到正廳,三拜之後,被送進了洞房。
薛嘯夷拿著稱挑開了紅蓋頭,看著濃妝豔抹被遮住了原本樣貌的桑璟,心裏的喜悅不知如何表達,喝完合巹酒,他對桑璟說:“今天辛苦了,你若是困了餓了,隻管叫人,她們會替你安置妥當的。”
桑璟點頭,又對他叮囑道:“你少喝點。”
桑璟早上就很嫌棄臉上厚厚的一層粉和胭脂,忙喚人打水來洗掉了。洗漱完畢,她又讓丫鬟送了點兒吃的。
沒到一個時辰,薛嘯夷就回來了,桑璟慌忙把正在翻閱的冊子塞到枕頭下,問:“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桑璟看他臉色雖紅,但還正常,身上也隻有淡淡的酒香:“他們怎麼這麼輕易放過你?”她記得桑珂成親時,是被抬回屋的。
薛嘯夷笑道:“二哥教我裝醉,我被小廝們抬到半路,看他們沒跟上來才敢醒的。”他坐到床邊,問桑璟:“你吃過飯了麼?”
桑璟點頭道:“吃過了。”薛嘯夷笑道:“也不等等我。”
桑璟道:“我以為要被灌醉了才會被送回來,回來肯定到都就睡,誰知道你裝醉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