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陳召南還是問出口了:“你跟梁彰...什麼時候的事?以前沒聽過你喜歡男的呀。”
後麵聲音就輕飄飄的,心裏想還好,說出來就有點奇怪,陳召南尬得用手扇風。
問得還挺委婉,要不說陳召南八卦,估摸這問題在他心裏悶了好久,不吐不快。
“就前段時間吧,你來我家給我銀行卡那次。不過我也沒說我喜歡男的。”
怪不得開門時氣氛怪怪的。意識到梁彰嘴唇為何而破,陳召南一言難盡:“就喜歡梁彰?”
向裴坦率承認:“對,就喜歡他。”
晚上向裴有些失眠,身旁梁彰睡得熟,呼吸均勻,即便沒多大聲,向裴聽著也安心,就不再回想老鼠的模樣。
有時候向裴也會突然不想長大,這樣便不會逼迫自己克服恐懼,還能安心地告訴大腦他很怕老鼠,也不用不好意思,怕是未成年的專屬特權,向裴偶爾想體驗。
梁彰睡著的樣子很柔軟,像一團棉花。向裴不知道這樣的形容準不準確,但梁彰確實能給別人溫暖。
趁他睡著,向裴親了親這團不是太白的棉花,鼻尖也停留在上麵。如他所料,梁彰臉蛋的觸♪感實在比棉花要好上太多。
向裴很喜歡。
雖然向裴叮囑過陳召南,不要同梁彰說起老鼠的事,但梁彰還是從楚燃飛那裏知曉了。
楚燃飛問梁彰昨晚向裴的狀態好些沒有,梁彰還納悶。楚燃飛見狀發覺不對,及時閉了口,然而梁彰不好應付,死纏爛打下楚燃飛給他複述了昨晚的事。
不過楚燃飛不知道向裴是怕老鼠,他以為向裴在乎的是幾個紅色的字。
順道楚燃飛還說漏嘴了向裴痛揍謝安安的事。講了一大堆,楚燃飛覺著向裴能把他揍死。
短暫的放空之後,梁彰才從震驚中醒過來。
以前他隻是單純討厭謝安安,現在轉化為徹底的恨。梁彰悔不當初,當時不該逃走,應該用力朝謝安安臉上掄兩拳。
如果能再見到謝安安,他不會顧什麼心如止水,一定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宛如後腦勺被人來了一棒子,梁彰心塞憋屈,找不到地方發泄,工作時候帶了怒氣,做事冒冒失失的。
陳召南讓他幹脆在旁邊歇著,梁彰愧疚地說不用,一鼓作氣把該幹的都幹完了,坐著等下一波客人進來。
和梁彰一起的服務生在躲他,他能感覺出來。梁彰問他話,他總是磕磕絆絆地回答,很慌張,生怕梁彰對他做些什麼。
同性戀不是病,又不會傳染,何必提心吊膽地躲。梁彰想這樣說來著,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費再多的口舌扭轉不了所有人的觀念,還不如不說。
向裴的人氣不再那麼高,上台時底下沒有人誇張地尖叫,也沒有幾個漂亮姐姐嚷嚷著要他唱情歌。
八卦這東西總是在人群裏傳播得很快,向裴不是明星,私生活占不了娛樂周刊的一角,也能成為人們口裏津津樂道的奇聞。
不是趣事,是荒唐的事。人人掛著的表情,不知是悲惋惜還是厭惡。
梁彰看得很難過,抬手壓壓心髒,依舊止不了疼,眼睛發酸,身體也開始發酸。
當互相喜歡成了一件有負擔的事情,他束手無策。
他體會到衝動真的不能解決任何事情,特別是不能讓向裴快樂。
向裴唱了三首歌,讓梁彰跟他去後巷。
同往常一樣,後巷沒有人,殘留食物和酒的味道,不是很好聞。
後巷的門向裴鎖上了,梁彰的腳後跟在地上一顫一顫的,下嘴唇超出上嘴唇,臉微鼓,是他焦慮的征兆,向裴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