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司,還有一次是芝士焗大蝦。
後邊兩周他陡然就沒來了,江小智上廁所的時候還偷偷握著銅錢回了幾次家,可是沒有一次遇到周越澤在家的。
有時候半夜他醒來去廁所,然後回家。
依舊沒有看到周越澤。他還去了城隍廟。
但是不僅周越澤不在,連方濤他們都不在。
他心中忍不住想……他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可是,就算他們遇到什麼事情,江小智也沒有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周越澤確實遇見了大麻煩。
這麻煩比之之前遇到的事情棘手得多。那一日他去給江小智送了芝士焗大蝦之後,照例在景泰的轄地到處轉悠轉悠,隱患扼殺於搖籃,已經冒尖的就要掐掉。
但是,他在路過一家正在辦喪事的人戶的時候,看到了已經銷聲匿跡了一千多年的一件孝衣。
那孝衣乃是一件麻布縫合,高高的三角帽兜,寬寬的袖子,罩腳的長度。就那樣飄飄蕩蕩,仿佛穿在一個無形的人身上。
可是周越澤知道,孝衣下什麼都沒有。因為孝衣本身……就是一隻鬼。
周越澤站在辦喪人戶門口,那孝衣就飄在他的身前不過兩米距離。
對峙了一會兒,那孝衣憑空消失了。
周越澤沒有攔住。
他迅疾聯係了方濤他們,直接請地府遣派陰兵上來,景泰全城搜捕。
他自己守在這戶辦喪的人家家裏。
可是……可是毫無辦法。
死的人是這家人裏的一個老人。辦完這最後一天的喪儀,明日一早就會送去火化,然後去墓園埋葬。
本該如此順順利利,逝者已逝生者堅強。
但是周越澤守在這裏,是真的毫無辦法。他給每個人都加持了好幾個護身咒。但是……
那老人家的妻子,哭到不能自已,哭著哭著就哭抽搐了起來,不過幾個呼吸,人就斷了氣息。
那老太太的兒子兒媳趕忙上前,兒子一腳滑地,磕在地板上磕死了。兒媳被帶倒在地,頂上風扇突然斷了葉子甩出去,割斷這女子頭顱。
跪在地上才爬起來的兒子,眼見著母親頭顱滾過來,他瞬間崩潰,電風扇整個砸了下來,蕩來蕩去絞住剛好跳起來的兒子,一瞬間電光茲拉茲拉作響……
周越澤的護身咒絲毫沒有起到作用。
就是這樣!
又是這樣!
一千多年前的地府對這件孝衣沒有辦法。
一千多年後他也依舊毫無辦法。
凡是家中有死人者,若引來孝衣相看,便如引惡鬼進門。隻需頃刻之間,全家皆喪。惡鬼進門還能有辦法驅除掉,但是這孝衣威力之大,就連周越澤都沒有辦法。
整整兩周時間,圍追堵截,要死的人都還是死了,該追的也沒追到。
周越澤氣到腦殼發暈。
景泰所鄰居之地為瓶平。此刻間,瓶平的城隍曾雲台站在周越澤的對麵,他形象頗為風流,白衣若雪。雖為鬼神但有天上仙人的風姿。
周越澤與他千年好友,請他幫忙。此刻間見他白衣勝雪,依舊不勝其煩。
見了白色就想起孝衣,想起孝衣就腦袋發疼。
曾雲台鹹魚一條,對周越澤道:“別太過煩心了,煩心要是有用,我們大家多煩一煩,說不定那孝衣就打算束手就擒。”
周越澤頭比籮筐還大,快要天明,陰兵前來告辭。周越澤勉強撐起精力,散布幾箱子陰德鈔出去,算是多謝了。
對方濤眾人擺擺手,讓他們回城隍廟去。
這邊把住曾雲台的手臂,兩人並肩而行。
“感情不是你轄地出事情,你便端著看熱鬧的心來看我笑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