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州行宮。”傅廿簡短的解釋道。
“噢。話說連念,自從你入承元殿以來……你好像一直不怎麼和大夥說話?”
傅廿:“嗯。”
一天他要忙著當差調查事情,睡覺都是忙裏偷閑,一天二十個時辰都不夠他用,哪兒有時間和同僚說話。
“阿齊,過來換馬!”
傅廿感覺到同僚剛想說什麼,就被不遠處的聲音喊走了神兒。
“馬上!”阿齊說完,又和傅廿打了聲招呼,“我先走了,那邊叫我。”
“嗯。”傅廿應了一聲,示意自己聽見。
實則心不在焉的想著自己的事情。
竇將軍是當朝功臣不假,不過能讓天子親自出宮去接他回京,去探望,傅廿心裏總有些說不上的滋味。
當年他也是陪楚朝頤一路打上京,以命相護過的……
出了京城,大部隊的速度立刻加快許多,傅廿把韁繩纏在義肢上,趴在馬背上打哈欠。
照這個速度,大部隊是打算不過夜直接連夜趕到述州行宮,看來楚朝頤是真的擔憂竇老將軍的身體,先是讓太醫過去,又是親自連夜趕去探望,甚至允許老將軍用行宮養病。
一路上,傅廿隻能遠遠的看見前方華麗的馬車轎廂,簾布內的燈光搖搖曳曳,一直是亮著的,想必路上楚朝頤也不忘記處理政務文書。
一連跋涉三個時辰,入夜之後,天氣毫無征兆的下起傾盆暴雨,火把點不起來,隻能被迫在野林停下腳步。
禁軍裏有抱怨天氣的,傅廿一言不發,坐在山崖下的泥濘上,獨自躲著雨。
秋夜的冷雨還是十分怖人的,像傅廿這種不怕凍的,待久了也得打個寒顫,裹裹身上單薄的布料。
這個角度,正好能遠遠看見楚朝頤的馬車駐紮的位置。
在岩石的掩護下,馬車邊上升起了一個小小的火堆。也隻有近身的影衛和公公能稍微蹭著點火光,烤烤濕透的衣服。
從禁軍站崗的密集程度來看,楚朝頤應當還在馬車裏。
到了傅廿值班的時候,他趁機刻意靠近馬車。
還沒走到,就嗅見雨中多了一絲幽暗的薄荷氣味。
味道像是楚朝頤常用的提神鼻煙。
這個時辰正是休息的時候,用什麼提神香?
“誰身上有還能點的火石?”
剛沒站一刻鍾,傅廿就聽見李公公熟悉的聲音。
“屬下有。”傅廿回答道。
“你過來,過來來避雨的地方再掏出來。”
傅廿朝著李公公的方向一路小跑,到了小火堆旁,先烤了烤濕透的衣服,再小心翼翼的取出懷中的火石。
幫李公公點火石的時候,傅廿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