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優,我這麼說話,你不要吃心,咱們是一樣的人,我看咱們性格也投緣,所以喜歡跟你一起玩。”

阮優擺手,說:“沒事,我也喜歡你的性格。”

這倒不是阮優同顧忻爾客氣,顧忻爾年紀不大,卻極有主意,阮優同他說話,也十分喜歡他。

更何況在上流社會這樣一個紙醉金迷的圈子裏,許多人都瞧不起他,唯有顧忻爾對他一見如故,頗為親切,阮優當然也感謝顧忻爾。

阮優和顧忻爾一起,跟著一群豪門闊太坐了大半天,其實也沒什麼事,聊的話題也隨心所欲,臨分別時又約定了下一次聚會的時間,組局的人還特地叮囑了阮優,讓他一定要來。

阮優和顧忻爾落在後邊,顧忻爾道:“大約是從沒有你這麼和氣溫順的觀眾,所以都巴望著你來呢。

你瞧其他人都爭奇鬥豔,你這隻聽不說的,才是他們最想要的人。”

顧忻爾這麼說了,又同阮優聊了幾句,趙家的車便來接他,他上了車同阮優告別,阮優落在最後,回頭望了一眼身後外形恢弘、裝修華麗的建築,感到滑稽與荒誕。

這樣的聚會總歸算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方式,阮優雖然不怎麼參與太太之間的聊天,卻也總比待在陸家看下人的臉色要強,盡管覺得今天遇到的人都浮誇又做作,可阮優還是覺得有意思,計算著下次聚會的時間,阮優伸手攔下一輛車準備回家去。

剛準備同司機說地址,阮優的手機裏收到媽媽發來的短信,說是早晨剛去了菜場,買了許多新鮮的食材,阮優便改了主意,往父母家裏去了。

阮優的母親喬苒是個十分美麗和善的omega,她是家中幼女,原本也算是富貴人家,後來家道中落,但喬苒和丈夫多年來相濡以沫,感情很好,並不曾受家境的影響,對阮優也百般嗬護。

阮優總覺得,要不是父母這樣疼愛他,憑他二十多年來一直受到沈良的欺壓與白眼,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

阮優進門,喬苒果然做了一桌好菜,見他進門,拍手笑道:“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不過趕上飯點倒是巧了,有口福。”

阮優換了鞋,又去洗了手,笑著說:“今天出門參加了一個聚會,散場時剛巧收到你的消息,再晚一點我就在回陸家的路上了。”

喬苒拍拍他的手臂,說:“什麼陸家不陸家的,結了婚那就是你的家,不能總是分得這麼清。”

阮優知道,喬苒自己一輩子活在父親阮石安的嗬護之下,夫妻同心,自然覺得天底下夫妻都是一體的,可阮優和陸觀潮卻不是,其中各種瑣碎細節,阮優沒法說給父母聽,他也說不出口。

好長時間沒有回家,喬苒不停地給阮優夾菜,不住地說阮優最近瘦了,看著精神狀況也不太好。

“優優,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回家裏來吃飯,但是也不要回來太頻繁太招搖,不然被外人看到,會說你和觀潮感情不好,背後說閑話的。”

阮優無奈道:“他對我哪有什麼感情,本來不也是沒辦法才結婚的嗎。”

喬苒不悅地對阮優說:“優優,你不能這樣想,不管你和觀潮從前各自都是什麼樣,你們能結婚,那就說明是有緣分的。

而且我們家優優長得好看,性格也好,是特別招人喜歡的,感情這種東西慢慢培養,你可不能現在就在心裏把觀潮當成外人了。”

阮優從前從沒有給喬苒說過自己婚後的狀況,喬苒每每問起,也隻說很好很好糊弄過去,現在聽喬苒這樣說,心中的委屈終於湧上心頭,半年多的忍耐和憋悶唯有在母親這裏才能抒發,他道:“媽,我沒有把他當成外人,是他把我當外人,我也隻能做他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