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苒不知怎麼回事,阮優便悶著頭說:“我們剛一結婚,他就搬到外邊去住了,陸家的宅子裏隻有我一個人住著,除了必要的場麵上的活動我們會一起出席,平時我連見也見不到他。

媽,像您跟爸爸這樣,做模範夫妻,一輩子恩愛的alpha和omega我也很羨慕,但是我……我……”說到最後,阮優也難免灰心喪氣。

雖然半年來他一直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這都沒什麼,能跟陸觀潮結婚已經夠幸運了,而且他的日常生活好像也不受影響,但是現在給母親說出口了,阮優還是感到委屈。

說到底他並沒有做錯什麼,甚至對陸觀潮的暗戀都是謹慎而小心的,卻要承受陸觀潮的無視和冷暴力,實在痛苦。

喬苒聽完,怔愣好半晌,而後才道:“竟然是這樣嗎?你們從未住在一起?”對上阮優的眼神,喬苒顯得傷心極了:“你結婚這半年,媽媽時常想你,又怕娘家人上門太頻繁惹人非議,硬生生忍著不敢去看你,隻隔一段時間讓你回家一次。

你每次都自己回來,每次都說很好很好,我還以為是陸觀潮工作太忙。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他們未免欺人太甚了!”反倒是阮優撫著喬苒的背為她順氣,頗有些自我安慰似的道:“沒關係媽媽,雖然他不喜歡我,但我過得也還算自在。”

喬苒仍舊憤憤,道:“不如你回家來,也不受這氣!”若是前些天母親說這話,阮優說不定就心動了,可現在陸觀潮回家住了,阮優到底舍不得陸觀潮,便道:“也沒有受氣,而且前幾天他也搬回來了。”

喬苒歎了口氣,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問阮優:“那這些日子你的發倩期?”阮優道:“跟以前一樣,都用抑製劑。”

喬苒便又長歎一口氣,而後猶豫地說:“那他現在回家了,等你發倩期到了,你們少不得要同房了。”

阮優麵色赤紅,磕磕巴巴地說:“這我也想過了,先前的傷還沒完全恢複,即便要……也不能標記,不能標記的話,同房也就沒什麼意義。

我覺得他不會的。”

聊到阮優的傷,喬苒便更惆悵了,她撫過阮優後頸,傷痕猙獰,結疤後新生的皮肉顏色與周圍膚色不同,看著格外突兀。

阮優將後腦的頭發留長了些,刻意用頭發蓋著傷疤,無論怎樣開解自己,他到底還是在乎這個傷的。

但麵對母親的傷感,阮優仍然打起精神同她玩笑:“沒關係,媽,如果沒有這道傷,我還不能嫁給陸觀潮這種長得帥、家世好、能力強的高等級alpha呢。”

阮優不說這話便罷,說了這話,喬苒更是傷感。

阮優見狀隻好使出渾身解數,同母親聊了許多外邊的奇聞趣事,才勉強博得母親展顏一笑。

時間晚了,阮優起身準備回到陸家,臨走前喬苒傷心地拉著阮優的手,仿佛快要哭了:“優優,以前是媽媽不知道你過得如何,早知你過著今天這樣的日子,倒不如當初不要跟陸觀潮結婚了。”

阮優頓了一瞬,反過來安慰喬苒:“媽,我腺體受傷,有可能永遠無法恢複,當時那個情況,能跟陸觀潮這樣的人結婚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更何況他父母遠在國外定居,家中也沒有複雜的親戚關係,我一個人還算自得其樂,也沒有很委屈。

您不要操心,有空我就回來陪您。”

從母親家告別,阮優坐上回陸家的出租車,在車上收到陸觀潮的短信,隻看幾行文字就能明顯感受到他的不悅,他問阮優:“這麼晚了,你去哪裏了,怎麼還不回家?”阮優心情不好,也顧不得考慮陸觀潮的心情,隻潦草回複他:“在路上,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