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退婚,以後就很難再找到不錯的alpha婚配了。
事已至此,再加上陸家很快便真的走起訂婚結婚的準備程序,兩家開始往來,喬苒也隻能安慰阮優,說陸觀潮到底也算是個良配了,能和他結婚,也算是一門不錯的對象。
阮優除開一開始的震驚,過後便又滋生出一點期待,混雜著緊張。
阮優對結婚的事情感到陌生,步驟在一點點推進,而他還身處其中卻懵然不知,喬苒便說他以後一定是享福的命,什麼心都不用操。
阮優的婚禮定在來年春天,那時距離阮優受傷已經有四五個月,他的傷口結的痂已經脫落,新的皮肉正在生長,顏色粉嫩,和周遭皮膚格格不入,但這並不影響婚禮的舉辦。
他的婚禮辦得還算盛大熱鬧,賓客到得也齊全,無論是陸家那邊的親友還是阮優家的親戚朋友都悉數到場,共同見證這場婚禮。
陸觀潮的父母常年定居國外,陸觀潮結婚時他們回國一個月,除卻婚禮前後幾天忙著照應,過後便動身走訪多年沒有走訪的親戚們,而後啟程離開,過程十分利落,阮優沒有跟他們長時間相處,連一向最難應付的長輩關係都沒有遇到困難。
結婚以後,阮優其實也沒有遇到過任何困難,跟陸觀潮的父母一起離開阮優生活的世界的,還有陸觀潮。
剛結婚那幾天,陸觀潮以阮優受傷為由分開住,父母離開後,陸觀潮仿佛終於不用再偽裝,索性搬離陸家大宅,住到外邊去了。
阮優原本並沒有談過戀愛,更不懂什麼婚姻,他隻偷偷摸摸暗戀過陸觀潮,被推向婚姻時還以為婚姻都是像他父母那樣,恩愛和睦,甜蜜美滿。
結婚前喬苒叮囑阮優,說不管有沒有感情基礎,婚姻最重要的是能夠平平淡淡過日子就夠了,可是阮優沒想到陸觀潮連平淡度日的幻象也不願給他看。
這看起來很像是陸觀潮被逼著給阮優一個交待才娶了他,現在完成了任務,陸觀潮便急不可耐地逃了,獨留阮優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陸家大宅裏。
阮優後知後覺地咂摸出這段婚姻中自己即將麵對的苦楚。
可他從未想過逼迫陸觀潮,他並沒有一定要讓陸觀潮補償他什麼。
一開始阮優不是沒有挽留期待過陸觀潮,陸觀潮偶爾回家來取一些生活必需品或是文件,阮優都會衝了咖啡,帶著甜點一起端到陸觀潮所在的房間,小心翼翼地問他要不要嚐嚐自己親手做的食物。
阮優跟喬苒學了不少這樣精細的手藝,他自認為自己在這方麵能力還算不錯,至少成品看著也算精致可愛,聞著也算香氣撲鼻。
父親一向對母親的手藝讚許有加,阮優如法炮製,可陸觀潮仿佛並不感興趣,常常是看也不看一眼,隻讓阮優放在一旁,以自己還在忙為借口,下了隱晦的逐客令。
阮優一開始以為自己選錯了方向,畢竟不是人人都嗜甜,萬一陸觀潮不愛喝咖啡,而是愛喝茶或果汁呢,過後他又嚐試了幾次,可陸觀潮回來的次數有限,而且家搬得差不多以後,陸觀潮幾乎就不怎麼回來了,阮優無計可施,倍感挫敗。
原來陸觀潮不是不喜歡甜品和飲品,他隻是不喜歡阮優。
阮優很委屈,既然不喜歡自己,為什麼又要主動提出娶自己,當初自己並沒有逼著陸觀潮做出這個決定。
伴隨著挫敗感同時襲來的,還有陸家傭人對阮優的日漸排擠和鄙夷。
陸家原本也算是日漸沒落的老牌權貴,陸觀潮家一脈原本隻是陸家的旁支,陸家本家衰敗,給旁支能幫襯的就更少。
隻是這一輩裏出了陸觀潮,他不僅陸家小輩裏表現突出,在同代人裏也十分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