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常來這裏嗎,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阮優的錯覺,他覺得陸觀潮方才的輕鬆好像在聽到這個問題後被驟然收回去了,又換上那副客氣的樣子,道:“沒有,隻是出差來過。”
阮優便道:“啊,那也算是來過,如果選沒去過的地方,可能更有新奇感。”
陸觀潮又輕鬆地笑起來,很親切的樣子:“那如果你想去新鮮的地方,咱們在這裏玩幾天,再飛別的地方不就好了?”阮優聞言,問陸觀潮:“這樣可以嗎?我們不是把酒店機票都訂好了嗎?”陸觀潮用手指夾著他的鼻子捏了捏,道:“退掉不就好了,笨。”
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語氣都是格外親昵的,阮優心中飄飄然起來,他蹦躂兩步貼著陸觀潮,挽著他的手臂點了點頭,說:“好!”阮優和陸觀潮在酒店用過午餐,然後回到預訂的房間,行李已經被提前送到,這是個公寓式的大套房,270度觀景,推開窗就能看見窗外遼闊的大海,阮優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有些小心地問陸觀潮是否滿意。
陸觀潮站在窗邊,海風將他的劉海吹起來,陽光正好,曬得他微微皺起眉頭,很瀟灑的樣子。
他點頭,說:“非常滿意。”
陸觀潮這樣說,阮優就放心了,都說一同出門旅行是最考驗夫妻關係的一件事,陸觀潮又把這樣一件事交給阮優來安排,阮優知道陸觀潮挑剔難搞,如果在旅行中因為自己的疏漏遇到什麼問題,他怕在陸觀潮那裏沒法交差。
想到這裏阮優覺得自己麵對陸觀潮像是學生時代麵對最嚴格的數學老師。
而阮優的數學老師是個格外苛刻的男性beta,學校裏的人都說他在教育學生時氣勢不輸一些alpha。
有了這個聯想,阮優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陸觀潮看到阮優獨自一人站在客廳裏傻笑便想逗弄他,慢吞吞踱步過去,還沒開口,阮優便機靈地感受到不妙,連忙道:“換身衣服,咱們出去逛逛吧。”
陸觀潮見狀便不再逗他,隻道:“也行,換身裝備,咱們去海邊潛水吧。”
兩人換了一身更輕便的裝束,出發前的裝備都是阮優準備的,一人一條大花短褲,陸觀潮雖然很嫌棄,但還是勉強套上。
阮優不會潛水,他連遊泳的技術都十分湊合,勉強脫離狗刨,但遠遠算不上優美。
所以陸觀潮去潛水,阮優便在海邊的遮陽傘下坐著,他手邊擺著一杯檸檬水,阮優時不時歪過頭喝兩口,自覺愜意無比。
“阮優!”陸觀潮潛水去了好一會兒也沒回來,阮優正覺得新奇勁有些過去,微微無聊之時,就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四處張望卻並不見是誰,隻當聽錯了,又躺回沙灘椅上。
“阮優!”沒過一會兒身後又有一聲,這下聲音在耳邊響起,嚇了阮優一跳,他從沙灘椅上彈起來,朝身後一看,是一張挺熟悉的臉。
阮優大學讀文學,跟著學院的老師同學一起負責學校媒體中心的工作,那時阮優剛讀大學,還沒有適應逃離沈良陰影的生活,對集體活動都還很茫然,可是文學院女多男少,連男性omega都是珍稀動物,阮優被老師欽定,參加了一些集體活動,也難得地拓寬了他的交際圈。
隻不過大學時的交際圈來得快散得也快,不同年級、不同專業的同學在媒體中心來了又走,阮優認識了一些人,畢業後漸漸都不聯係了,因此麵前這人同自己打招呼時,阮優很是反應了一會兒他是誰。
麵熟,但也算不上很熟,阮優想了一會兒,終於笑著道:“知海學長,是你啊!你怎麼也在這兒?”許知海半埋怨半玩笑地說:“看來是一點兒也沒把我放心上呀阮優,不僅看到我要想好半天我的名字,也不記得我的自我介紹了,你忘了嗎,我就是梨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