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從一個國風音樂類選秀節目上。

他一聽說心心念念喜歡了好久的“片羽先生”參加了真人節目秀,就飛奔著也參加了。

透明化已經快要抵達脖子,秦祥喃喃:“是啊,我關了你二十三年,最後卻心軟了……到底,我是一個父親啊。”

樓連出離地憤怒了:“呸,你也配叫父親?!”

他忽然想起“片羽先生”早期的幾首曲子,痛苦、絕望、掙紮,苦苦糾結,不得解脫,若非親為籠中之鳥,又怎能譜得這樣刻骨銘心!

一個孩子從出生起就被關在家裏,不被允許外出,媽媽不是媽媽,爸爸心懷鬼胎,還有兩個弟弟,這日子到底要怎麼熬才能過下去?樓連越想越心疼,隻恨不能將眼前這畜生千刀萬剮。

正快要氣得失去理智時,肩膀卻被拍了拍,樓連回過頭,落入了一雙漆黑的眼眸。

“先生……”

“回去吧。”

樓連一愣:“可是……”

秦方飛眨了眨眼睛,湊近樓連耳畔,吐氣,“樓叔不是要請我吃飯?走吧。”

樓連呆住,秒被美色俘虜,嘴巴自己動了:“哦……哦,對,走。”

似有若無的輕笑竄過耳朵,樓連紅著臉,夢遊一樣地朝外走去。

“請留步。”

白無常卻上前半步,無奈道:“二位,可否稍留片刻,待我等收拾完殘局再離開?”

黑無常跟著解釋道:“修羅霧障還未散去,殘餘魂魄也未收盡,此間封印不能開。”

樓連下意識道:“不能出去?那人質怎麼辦,‘失蹤’太久外麵會亂套吧。”

隨即他想到現在在別墅外的這個“罩子”,正是秦方飛下的,一旦他們離開,就不知道封印還會不會存留著了。

樓連用目光詢問秦方飛,後者似是在思考。

沒多久,秦方飛就看向白無常:“如果我沒有記錯,這些年來,地獄道和天道已經嚐試與這界人間進行了交接?讓有關部門派人過來做後續工作,我們就先走了。”

聽到“這界”二字,白無常眸光微顫,與黑無常對視一眼,終是齊齊低頭:“……是。”

等把除樓遠山以外,所有人都送回各家,並拜托橘花消除他們的記憶後,已經是夜晚了。

慶功宴明明就是昨晚的事,但回到燈紅酒綠的街道,樓連卻覺得恍如隔世一樣。

送完人,兩人回到公寓,便發現先前一直在昏睡的樓遠山已經醒了,正扶著腰,在擺弄陽台上的花花草草。

聽到聲音,三雙眼睛交在一點,樓連張了張嘴:“樓爺……爺。”

樓遠山道:“我怎麼不記得我生過兒子?隻有一個女兒,一個外孫。”

樓連眼睛瞪大,下意識朝前走去。

秦方飛識趣地去拿杯子,燒水泡茶,留給兩人足夠的空間。

等他回來時,就看到外祖孫倆已經坐在沙發上,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了。

“……”

哦,淚千行的隻有一個。

秦方飛輕輕放下茶水,又拿出大包紙巾,拆好,放在樓連麵前。

樓連擤了擤鼻涕:“外公,你都想起來了?”

樓老爺子的眼眶也紅,但還沒到眼淚鼻涕一把的地步,見小外孫這副模樣,一時間好氣又好笑:“如果我沒想起來,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不就借了點錢嘛,你這個小癟三,連你外公都不認了?”

樓連不知道樓遠山的記憶現在恢複到什麼地步了,隻好訕訕地笑,將求救的目光看向秦方飛。

然後他就看到他家先生聳了聳肩,將“愛莫能助”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說來,這裏是你們的房子嗎?”樓遠山終於不再揪著樓連,看向秦方飛,“是方飛的吧?真麻煩你照顧這小子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