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選擇一條白綾來保全最後的風骨;她玉玲瓏苟活至今,不是來給家族蒙羞的。
從某種程度上說,向煦和她是極為相似的,一樣的因為逆賊當政家破人亡,兩人苟活至今皆是為了一樣的目標,可謝妤還有個弟弟,自己除了謝妤什麼都沒了。
他對謝妤的感情本就是不一樣的,當年若是沒有謝妤的投食之恩,他壓根捱不過那段難熬的歲月。他起初隻把人當作姐姐,隻要有她在,他心裏就踏實,可是這麼多年朝夕相處相互倚仗,有些情感終歸是不一樣的。
“求你件事,日後不管發生什麼,不要把謝臨牽扯進來,”玉玲瓏道:“他娶了景和帝的女兒,日後不管咱們事成與否,他總歸是有條活路的。”
她聽說謝臨和承國公主夫妻恩愛,還有了孩子,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豔羨的,既然是弟弟喜歡的,她不想毀了這一切,也不想看著弟弟從中為難。
向煦明顯愣了那麼一瞬,眉目間似是無措,但最終還是應了下來:“我聽阿姐的就是。”
北境那邊,蘇仲疾剛從戰場上退下來便聽家將說府中來了貴客,他一身血袍未換快馬前往驛站,向祈正親自拿了那草料喂馬,他一時高興,行禮都忘了,直接將人撲了個滿懷,向祈嫌棄的將人往外推:“你他娘的我這身衣服剛換的。”
“兄弟重要還是衣裳重要?”蘇仲疾不忿道:“兄弟為了你的江山流血流汗,你他娘的還敢嫌棄我?”
向祈輕笑一聲:“離林人還不老實嗎?”
蘇仲疾照實回答:“過一段時間就要總歸是要來給我找點事幹的,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掀不起什麼風浪。等你錢糧到位,兄弟我把那離林人的老巢給你端了,把他們大汗的嬌妻美妾給你整幾車送宮裏去。”
“去你奶奶的,”向祈抬手在他肩膀上錘了一把,反被那重甲楔的手疼:“嬌妻美妾你自己留著吧,有種把他們大汗的腦袋給我送過來。”
“行啊,兄弟我早看那龜兒子不順眼了,”蘇仲疾攬過他肩膀:“去我府上,上好的秋月白,專門給太子您留著呢,咱們邊吃邊說。你也是,都到了兄弟我的地界了,我鎮北王府的大門你是不認路還是怎麼著?等著兄弟來請你呢?”
“就等著你來請我,牌麵懂不懂?”向祈插科打諢胡亂帶過,他來的時候才知道蘇仲疾在前境沒下來,府中全是內眷,從前大家都是光棍一個,沒什麼可避諱的,可是現在卻不能不避嫌了。
兩人一道回了府,蘇仲疾招呼人道:“兄弟我得先把這一身血衣換下來,太子殿下您請自便。”
說罷又囑咐人道:“來貴客了,讓王妃準備一桌好菜,把本王珍藏的秋月白全起出來。”
“是郎君回來了嗎?”一道嬌柔的女聲傳來,從外室邁進來一位端莊秀麗的女子,並四個使喚丫頭和兩個老婆子。蘇仲疾抬手去牽她:“窈窈,快來見過太子殿下。”
那婦人將向祈上下打量一番,屈膝盈盈一禮:“妾身見過殿下。”
“嫂夫人客氣,”向祈瞧她頭戴抹額,這麼熱的天還穿著那麼厚的衣衫,再想起前些時日鎮北王剛得了世子,算著時日應當還不足百日,也不讓她多禮,隻道:“蘇兄有福了。”
“殿下正值燕爾新婚,豈非更有服氣?”蘇仲疾吩咐道:“去把世子抱來給殿下瞧瞧。”
小家夥被奶娘抱來的時候睡的正香,瞧著奶貓似的軟乎乎的,向祈隻在他臉上捏了兩下,取出隨身佩的羊脂玉來,算作添禮。蘇仲疾則囑咐那位喚作窈窈的婦人去擺飯,順便收拾出一間幹淨的客房來。
不多時,兩人便在矮榻前落了座,酒過三巡,終於說起了正事,向祈感歎道:“孤這次來想請你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