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蘇仲疾重新幫他斟滿了酒:“有什麼事殿下吩咐也就是了。”
向祈將獵場的事大致講了一遍,隱過一些細節不提,蘇仲疾琢磨著他的意思:“你是打算對向煦動手了?”
“我不去找他的麻煩,他卻偏要來找我的麻煩,這個人不能留。”向祈誠懇道:“隻是孤要動他,丹陽侯必然不會罷休,到時候北境動蕩,還望蘇兄能出手穩住局麵。”
“這個好說,北境有我你放心,”蘇仲疾道:“我聽說索塔人最近也不安分的緊,焉知不會趁機作亂,西境那邊你怎麼安排?”
“那邊好歹是我的嫡係,這點場麵還是鎮得住的。”
蘇仲疾瞧他心中自有丘壑,也不再多言,隻舉杯敬酒:“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吩咐一聲,我盡力給你辦的妥妥的。”
“多謝。”
兩人不知喝了多少,酒瓶東倒西歪的散落一地,眼見時候也不早了,蘇仲疾打著酒嗝招呼人去休息,壞心眼道:“兄弟要安排人幫你暖床嗎?”
“滾蛋,”向祈一把將人推開。
蘇仲疾便指著人笑:“剛得了幾個貓眼,新鮮著呢,你真不要?”
“我謝謝你八輩祖宗,”向祈踉蹌著往外走:“家裏那位心眼小,你就別給我裹亂了。”
蘇仲疾笑他沒出息,這麼快便被人給拿捏住了,樂著讓人送他去休息,自己沐浴漱口後也回了寢殿。
王妃還未安置,見他回來忙起身幫他寬衣,蘇仲疾知她操勞了一天,讓她先去休息,王妃卻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那位太子突然到訪是出了什麼事嗎?郎君莫要誑我。”
“婦道人家操心這些做什麼,”蘇仲疾將人攔腰抱起安置在裏側,抱著她道:“快睡。”
“妾身聽說太子性情陰戾,連自己親叔叔都未放過,”王妃翻了個身麵朝蘇仲疾:“郎君雖得封王爵,可是身份到底敏[gǎn],倘若日後功高震主,焉知君心不疑?”
“別胡思亂想,”蘇仲疾拍著她的薄背安撫她:“太子隻是來北境辦事順道來找我敘舊而已。”
“郎君沒有騙我?”
蘇仲疾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本王何曾騙過窈窈。”
王妃似是信了他所言,蘇仲疾抱著懷中人思緒翻湧。她說的他又豈會想不到,隻是為臣者當行忠君之事,不管誰做皇帝,自己都是那個臣,相較於其他人,自己和向祈近十年的交情,自然更傾向於後者。至於功高震主,君心生疑,蘇仲疾隻能做好分內之事,他相信向祈的為人,也相信他即使坐上那個位置,君臣之心如舊。
他蘇仲疾忠國、忠君、忠民,願做這北境的盾,替他穩住這萬裏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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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放榜 馬上風,他可真夠能耐的。
向祈在鎮北王府隻待了一宿, 次日便啟程前往西境安排駐防事宜。蘇仲疾是因為太子親自到訪才從戰場上退了下來,送走了太子不免還要親自去應付緊張的戰事。有些事情不必言語,他舍得放權, 他便願為他做這北境最堅不可摧的盾。
向祈近日在西北兩境來回奔波, 京中那邊也不消停。春闈放榜那日,陳致平自以為十拿九穩, 可是隨侍的小廝來回看了三次皆榜上無名,最終他氣不過自己上去看,沒見到自己的名字不說,陳致遠二十三甲進士赫然在列。
這人考不上從來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回府之後先是帶人衝著陳致遠發泄一通,怪他一個庶子借了自己的運道,寧國公不在府上,林氏又慣是個偏心眼的, 自己兒子心裏不痛快, 那索性就由著他發泄,這人動了半天手, 忽而從陳致遠的懷裏掉出一張畫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