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過三巡,皇後率先開了口:“本宮知道近來有些不好的傳言,本宮這就可以告訴你們,太子無礙,正領了兵在西境禦敵,若再有那些不嚴不實的言論傳出來,別怪本宮無情。”
眾人嘴裏應著,可心中幾乎是更加篤定了。景和帝膝下僅有太子一子,太子這剛娶妻,自然也留不下什麼血脈。眾人不免動起了別樣的心思,若太子真的出了事,日後江山動亂,還是要早做準備,這兩日甚至已然有人開始偷偷的和向煦賣好。向祈將這形勢看在眼裏,可卻並沒有出手製止的打算。
顏姝在宴席上演了半日,回到府中倒是自在多了,向祈正拿了外麵遞進來的密報來看,顏姝湊過去看了兩眼,開口道:“今日在宴席上,那些人可都在議論太子不行了,琢磨著開始押寶呢,你這再不出手,他向煦都用不著造反,這些個見風使舵的直接就能捧了他上位了。”
“我撒了這麼大的網,目標可不止他向煦一個,”向祈牽了她的手將人圈進懷裏:“那些喂不熟的舊臣,沒必要再留了,這些個見風使舵的,也是時候該敲打敲打了。且由著他們鬧去,孤倒要看看,這朝中還有多少養不熟的白眼狼!”
又過了兩日,北邊傳來消息,說是丹陽侯異動,請示向祈可要出兵,向祈則隻回了一個否字,像是要看看他們能放肆到何種地步。又幾日,一則謠言在滿朝上下不脛而走,不少朝臣公然站出來為向煦請封。
景和帝氣得打翻了一摞文書:“太子尚在,你們就公然站出來讓朕冊立漓王,用心險惡,其心可誅!”
“陛下口口聲聲說太子尚在,那不妨請太子殿下現身一見?微臣聽說太子身中毒|箭,此刻正被安置在太子府生死難料。陛下,儲位空懸,江山不穩,為防萬一,臣祈肯立漓王為儲。”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太子重傷一事眾人私底下也聽到過些傳聞,但到底不敢確信,可現在這人當著皇帝的麵公然擁立漓王,難不成竟是真的?
還沒等眾人理清思路來,這人又道:“陛下若是不願的話,那就請太子殿下現身一見,臣自當提頭向陛下和太子請罪,如若不然,還請立漓王為太子。”
一陣金戈撞擊之聲,陸離率一眾衛隊直接圍了朝堂,朝堂內諸位大臣人心惶惶,禦座上景和帝也變了臉色:“你是漓王的親衛?漓王呢?你想造反不成?”
向煦這才不緊不慢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那雙腿修長有力,行走自如,哪裏像是殘廢的樣子,在景和帝和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向煦徐徐道:“皇叔說的哪裏話,太子出了事,本王心痛難當,可是未免江山異動,挽大廈之將傾,本王便隻能站出來替他守住這萬裏山河了。”
“你混帳!”
“兄終弟及,天經地義,”向煦笑道:“皇叔莫不是忘了,若非王馳亂政,這皇位和太子之位原本就該是侄兒的。”
“好一個兄終弟及,”皇後和承國公主牽著錦棠的手從殿外疾步走了進來,在景和帝身側站定,麵向朝臣道:“可諸位別忘了,兄終弟及前麵還有個父死子繼。”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了。她道:“諸位猜的沒錯,太子的確重傷未醒,可焉知他就真的無藥可醫了呢?就算太子真的福薄,可是父死子繼,太子之位如何輪的著他來坐。”
朝堂上早已亂成一團,向煦頂著皇後的目光突然笑出了聲:“皇後娘娘,敢問太子可曾留下血脈?”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