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霎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都在等著皇後接下來的說法,她定了定心神,緩緩道:“太子雖然重傷,可也有偶爾清醒的時候,剛才太子親口告訴本宮,願收錦棠為義子,若當真天命不佑,則由錦棠繼任為儲。再者,陛下尚在,漓王便迫不及待的為了個儲位兵壓朝堂了,你想造反不成!”
“娘娘莫不是隨意編了套說辭來誆咱們,”向煦一步一步的邁上那九龍玉階,居高臨下道:“不過娘娘有句話說對了,本王就是要反。”他轉向景和帝,一字一句道:“皇叔,這皇位您坐的也夠久了,不若讓侄兒為您分擔一二。”
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向煦臉上,可他不氣反笑,外麵諸軍廝殺聲已經傳進來了,殿內有陸離帶人守著,他看著堂下這些人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簡直有趣極了。
他道:“諸位也聽到了,這城中已經亂起來了,刀劍無眼,萬一混戰中傷了諸位的家眷,那可實非本王本意。實不相瞞,本王的舅舅丹陽侯已經從西北起兵了,這城中的主力皆被向祈調去了西境,這座城守不了太久的,這皇位是讓陛下來坐還是本王來坐呢?你們自己選。”
“亂臣賊子!”
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剛要衝上來和向煦同歸於盡,便被陸離一刀抹了脖子。堂下的那些人被鮮紅的血液嚇得失了魂,向煦悠哉道:“對,本王是犯上作亂了,朝中的諸位大人中應當有不少人是鏞帝年間的舊人吧?”
他的目光在那些人身上依次掃過:“本王倒很想問問,王馳他威逼我父皇的時候你們在哪裏?那逆賊欺辱我母後的時候你們又在哪?知道本王的姐姐被那畜生欺負沉湖自盡的時候多大嗎?她才十四歲啊!王馳那逆賊倒行逆施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裝聾作啞,本王今日不過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成了你們口中的亂臣賊子了?”
“王爺說的對。”
“誰在說話?”向煦循著人的聲音找去,那人正緊張的發抖,他一眼便認出了那人:“是永欣伯啊,本王還記得你,當年我父皇不嫌你們出身低微,曾有意把本王的姐姐許配給令郎來著。”
永欣伯頭上汗大如鬥:“王爺說的是,是犬子……犬子沒這個福氣。”
“嗯,”向煦點了點頭:“當年那逆賊作亂,可巧令郎頗得王馳青眼,我母後就求令郎看在以往情分上,送我姐姐出宮,不求富貴榮華,隻願能保住一命。可是令郎是怎麼做的來著?”
永欣伯腿都是抖的,閉嘴再不敢言語,向煦適時提醒道:“令郎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轉眼就把我姐姐獻給了那逆賊!我母後原將我姐姐保護的好好的,就是因為信任才將姐姐交給你們,可到了你們手裏,姐姐怎麼轉眼就送了命呢?”
永欣伯告饒道:“是犬子年少無知,對不住先皇後信托,他若是還在,老臣一定親自帶著他給王爺賠罪,可他現在下落不明,還望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饒老臣一回吧。”
“那不行,本王生來睚眥必報,”向煦吩咐道:“來啊 ,給永欣伯個痛快,車裂了吧。”
那人早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被人拖出去的時候向煦還不忘出聲提醒:“大人放心,令郎現在活的好好的呢,本王隻是挑斷了他的手腳筋又喂了啞藥,賣到南邊的下等館子裏讓他也嚐嚐被人欺辱的滋味而已。”
朝堂內的眾人早就慌了神,除了那些一直支持他的先帝舊人,不少人紛紛迎風而倒。若是太子還在,這些人定然不敢公然與景和帝唱反調,可是現在太子生死難料,儲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