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女子,雖未有旖旎心思,可如此美玉,仍是教人流連不已。
“殿下。”曉風匆匆掀簾而入時,秦諾幾乎處在半夢半醒之間。她整了整精神,仍是覺得筋軟骨酥,神思恍恍。
曉風難得見公主如此悠然享受的模樣,歎了口氣才道:“殿下從城門邊帶回來的母女倆有行動了。”
秦諾精神一震,匆匆擦了身裹衣而起:“說吧,出什麼事了。”
“那母女倆趁夜離府,看樣子是去送信見人。晁昱已經帶著人跟了上去,府中也已加強了戒備。”
“這麼急?”秦諾喝了半杯溫水,凝眉道:“才將人帶回府內,她們便要急著出府送信了。這麼點兒工夫,她能得了什麼信兒。”
“這便不知了。”曉風低聲問:“殿下是懷疑此女有詐?”
“有沒有詐的,晁昱不也已經將計就計了嗎?”此女如此惶急,才入府便做如此動作,不隻是她,晁昱和曉風定也已經看出了不對。
可如今線索太少,拖一日便有一日的隱患,晁昱才會如此以身犯險。
“再另差些人跟在晁昱人馬之後,若有危險,也可現身相救。”秦諾吩咐罷,方才的懶散倦意也已經散了:“宮中還未有回信嗎?”
“奴婢差人盯著了,至今仍無消息……”正說著,卻聞人報,說京城有信使前來,想即刻求見公主。
秦諾匆匆整裝,在外間兒見了信使。
見過人,驗過印,秦諾接了信件,一麵看,一麵聽信使詳述。
旁的秦諾暫時都沒聽到心裏,唯有皇後有孕這個消息,讓她大驚大喜,而後又悲憤擔憂不已。
皇後有孕本是天大的喜事,可此時聽著信使稟報的話,秦諾的心中卻越發沉重。
“自有孕來,皇後娘娘日漸消瘦,太醫言,若是再尋不到效驗的藥,娘娘腹中的胎兒,隻怕就……”
不吉利的話信使不敢明言,可在座誰不知其中之意。
“這孩子在娘娘腹中一日,便會將娘娘的身子拖垮一分,如今皇上有意不要此子,娘娘卻始終不肯,還有……”
“還有什麼?”秦諾心中越慌,麵上卻是沉定:“你隻管說,不必瞞我。”
“太後娘娘言為了皇室子嗣綿延,要為皇上擇良家女充實後宮,大將軍也有此意。”
秦諾頭痛欲裂,指尖緊緊掐住掌心。
她看著信件上所列藥材,隻覺滿心絕望。
這些藥材她聽說過的寥寥無幾,便是她曾聽過一二句的那些也都幾乎是傳言中長於仙境的藥材。
一時間,秦諾幾乎說不出話來。
皇嫂的身子所以會虛弱至此,都是當年在東宮中煎熬之故。
先帝沉迷煉丹之術,煉成的丹藥常賞近臣至親。
當年宮中術士剛剛煉出了新丹,先帝為了試其藥性,在幾個試藥太監試過之後,又召來太子太子妃一並品嚐。
那些藥豈是什麼好物,經年累月受此藥性,人的壽數便會極大受損。
可偏偏先帝荒唐無道,覺其真龍之身能承得起這些天命之藥,又覺太子承其血脈,為其試藥才最為可信可鑒。
他自作孽,遭天譴,卻到底禍害了無辜之人。
秦諾心中恨極,下唇也幾要被她咬出血來。
“本宮會竭力尋藥,你……你先下去,待本宮寫了回信,你一並送回京中。”
信使走後,秦諾也再忍不得。她眼眶通紅,目中含恨,卻不知這一腔恨意該向何處發泄。
“殿下……”曉風接過信來仔細看了一遍,她心中極為不忍,卻不得不讓公主轉回心神:“奴婢知道您心係皇上娘娘,但此時您再恨都沒有法子,盡力尋藥之後,便隻能聽天由命了。此時娘娘之事雖然重要,卻更有一事迫在眉睫。”↑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