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卿偏頭看他,“換屆大典將近,所以父親才迫不及待想喚我回族,為族人做貢獻,可偏偏在這個關頭他出了事情,而出事的時候聽說他身邊隻有一人陪著……”
“二姐說話可要講證據,你消失那麼多年,不能現在想回來繼承一個王位就對我潑髒水,我雖然尊敬你,但也絕對不會受這種不明不白的指責。”
“你要證據是嗎?”裴羽卿也不多廢話,“我記得你有塊上好的火靈石,天天帶在身上,今天怎麼不見它。”
經過裴羽卿這麼一提醒,很快其他人也注意到裴炎腰間的玉佩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玉石。
再想想,他似乎好久都沒帶著那塊火靈石出現了。
而裴炎本人似乎也有所隱瞞,一被裴羽卿指出就立刻表情不自然起來。
“恰好,我前些天在別處撿到了一塊。”裴羽卿將那塊石頭舉起來,“大家看是不是裴炎的那塊?”
“是啊,一模一樣,我記得那上麵的花紋。”
“背麵還刻了名字的吧,不可能錯。”
“二公主怎麼會撿到這個玉佩,她不是一直沒來過鈷銠山嗎?”
“問得好。”裴羽卿一笑,“大家難道不好奇我是在哪裏撿到的這塊玉佩,又是在誰身上撿到的嗎?”
“二姐!”裴炎站起來想要打斷裴羽卿的話,可她卻不緊不慢繼續說下去。
“鬱南空,大家應該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吧,那日我和她打鬥途中,從她身上掉落的。”
“這是誤會肯定是誤會,我不認識什麼鬱南空啊。”裴炎狡辯。
“之後我又從她手下那得到了一些還有一些沒來得及銷毀的信件。”裴羽卿朝後麵使了個眼色,藍棠立刻上前,把東西都遞給綠袍長老。
他低頭,表情嚴肅一一翻看。
原本他也對裴羽卿的話抱有半信半疑的態度,看手裏的信都是精靈族特質的信紙,那字也是他熟悉的裴炎的親筆字跡,不可能出錯。
可這信裏交談的竟然是……
“豈有此理!來人!”他麵色可怖,脖子上的青筋都氣出來,“給我把這個傳統魔族刺殺精靈王的叛徒抓起來,立刻處以極刑!”
“不不不!”裴炎臉上神采瞬間消失,整個人都慌亂起來,“長老聽我解釋啊,父王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可能殺他,肯定還是二姐為了王位故意誣陷我……”
“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綠袍長老將信紙傳給其他人看,“立刻把他給我拖出去,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很快有人上來,不顧裴炎的反抗,架起他拖出去。
裴羽卿聽那吵雜的聲音逐漸遠處,才長吐一口氣,端起茶杯輕輕抿上一口。
“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煩請長老們重新選出合適的人選,羽卿自知給族人蒙羞就不厚著臉皮留下了。”一杯茶落腹,裴羽卿站起來。
“等等。”綠袍長老喊住她,“你父王有話留給你,帶我轉交,你看完之後再作決定。”
裴羽卿走過去,接過信條,冰涼的手指緩緩將它打開。
上麵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個字可能是寫給她的,也可能是寫給她已經死去的姐姐,但不管怎麼說,裴羽卿等了這麼些年,終於等到了這句話。
“現在你還要賭氣離開嗎?”綠袍長老歎了口氣,“其實你父王這些年也一直在後悔,隻是不肯說軟話,你們父女倆一個比一個倔。”
“望他,安息。”
見裴羽卿還不鬆口,他再接再厲,“你難道就忍心拋棄族人,拋棄原本屬於你的位置?”
裴羽卿這才抬起頭,自嘲一笑,“其實剛才各位說的不錯,我離開鈷銠山這麼久,早就不適合坐這個位置了。”
“轉頭看看。”
裴羽卿一愣,順著他的話回頭,隻見身後的長老們一個個單膝跪下,低頭將右手放在胸口,齊聲說道:“望二公主擔起振興族群大任。”
“這……”
“留下吧,傻孩子。”綠袍長老拍拍她的肩,“不耽誤你喜歡她。”
“長老,你什麼都知道。”裴羽卿淡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