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2)

簡青黎異想天開,咬著湯匙嬉笑,“這算不算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方明棧看他那副得意的模樣,忍不住便要打擊:“你想多了。”

簡青黎也不惱,仍是笑眯眯的,還埋怨方明棧,“你這個人好沒情趣”。

吃過早飯,日頭升得更高了,陽光把這間二手公寓照得亮堂堂的。簡青黎盤腿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不想動彈,目光落在方明棧身上,跟著他在房間裏四處遊走。

“你多久沒打掃了?”方明棧對公寓的衛生狀況很不滿意。

簡青黎看了一眼地板,說:“沒幾天呀,很髒嗎?”

方明棧反問:“你覺得呢?”

簡青黎心虛,覷著方明棧的臉色,猶豫著回答:“我覺得,還行?”

其實房間倒也不髒,主要是淩亂,茶幾、電視櫃、冰箱、鞋櫃,到處都堆放著七零八碎的雜物。這是簡青黎的老毛病了,以前他們同居的時候他就愛亂丟東西,甚至對鑰匙、手機這類重要物品,也是轉頭就忘。方明棧每次看見,都不聲不響地幫他收好,等簡青黎急得團團轉時,再變魔術一般拿給他。

不過簡青黎不知感激,總是死鴨子嘴硬,還責怪方明棧破壞了他“亂中有序”的歸置風格。

四年過去,他健忘的習慣似乎有所好轉,但是亂扔的毛病依然頑固。

“我受傷了,可以請方總屈尊幫我打掃衛生嗎?”簡青黎舉起左手,睡衣的袖子滑下來,露出手腕上的勒痕。過了一晚上,鮮紅變成了深紅,格外觸目驚心。

他的苦肉計沒有奏效,方明棧淡淡地掃了一眼,問:“出多少錢?”

簡青黎反應極快:“談錢多傷感情,我以身相許。”

方明棧笑了笑,說:“不稀罕。”

這句話好像傷著簡青黎了,他沮喪地垂下手臂,欲蓋彌彰地扯了扯袖子。方明棧上前兩步,在他身旁坐下,說:“差不多得了。”

簡青黎對他愛搭不理,低著頭玩消消樂,方明棧捏住他小巧的、肉感十足的耳垂,用指尖的繭子輕輕磨蹭。很快簡青黎就繃不住了,他揮開方明棧作亂的手,捂著耳朵大笑:“癢!”

吃過午飯,方明棧要去上班了。簡青黎拖著殘軀送他,扶著門框對他拋媚眼:“老板,下次再來呀?”

方明棧擺了一下手,走了。

接下來的兩天簡青黎都過得不錯,心情非常愉快。夏梓熒說到做到,發來幾組照片請他指點,看樣子是執意要跟他交朋友。簡青黎對夏梓熒印象很好,基本有問必答,但他不敢逾越界限,除了攝影其他的一概不交流。

另外,每天聽項庭舟吐槽也是簡青黎的一大樂事。項庭舟的戲份開拍了,連軸轉累得跟狗一樣,白天被賀岑不留情麵地呼來喝去、指責批評,晚上還要在床笫間出力,太快不行,太慢也不行,一旦他想發狠折磨那個老男人,賀岑就眯起眼威脅,你是不是不想紅了?

項庭舟打落牙齒和血吞,稍有閑暇便要見縫插針地跟簡青黎訴苦,瘋狂發泄不良情緒。

然而簡青黎不僅不開解朋友,反而以他的痛苦為快樂,總是以一串有聲音的“哈哈哈哈哈”作為回複,末了還要嘲諷,“雖然但是,你別告訴我床上的細節好嗎,我的比你們的精彩多了”。

項庭舟氣得肺疼,忿恨地發誓,“苟富貴,必相忘”。

簡青黎說:“別呀,我還想聽你們相愛相殺的故事呢。”

“誰他大爺的相愛!”項庭舟把簡青黎拉黑了。

簡青黎倒在沙發上,笑得肚子疼。其實也不能怪他不共情,誰叫他和方明棧最近越來越好了呢。

幾天後,簡青黎又一次接到了樂楊的電話。樂楊的聲音有氣無力,仿佛那場發燒把他的精神摧毀了,說話時語調低沉、毫無起伏,隻有在叫簡青黎的名字時,有一絲細微的波動。

簡青黎出於道義,問他病好了嗎。

“差不多了,但總是沒胃口,吃不下飯。”

簡青黎不知說什麼好,猶豫了一會,給了個聊勝於無的建議:“那讓梁阿姨給你做點清淡開胃的飯菜吧。”

“是我自己的原因。”樂楊頓了頓,“青黎,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