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為實,尤其在娛樂圈,有時外人都看透了,當事人還在迷霧中。”
簡青黎嘖嘖讚歎,佩服得五體投地:“舒老師大哲學家。”
他們同乘電梯下樓,剛踏進去,簡青黎就接到了方明棧的電話。他握著手機,規律的震動使得掌心很癢,隻不過發了一小會的呆,左梅就提醒:“簡哥,你怎麼不接電話呀。”
“唔、喂,”一個單音節字,簡青黎還差點咬不清。
“你結束了嗎?”
“嗯。”
那頭靜了一會,說:“晚上一起吃飯。”
“好。你家嗎?”
“餐廳。”簡青黎聽到蓋筆蓋的聲音、合上文件的聲音、轉椅滑動的聲音,還有方明棧調侃的笑聲,“你最近檔期好像很滿,抽得出時間嗎?”
“是方總比較忙吧。”簡青黎搶白一句,讓方明棧發來地址,就掐斷了電話。
電梯還有二層樓才停,封閉的空間裏彌漫著一股怪異的氣氛。舒良給左梅使眼色,問看出來沒?左梅恍然大悟,瘋狂點頭,看出來了!
簡青黎一怔,回過神後惱羞成怒:“你倆別化妝了,說相聲去吧!”
晚飯是在一家燒烤店吃的。簡青黎吃不慣西餐,就喜歡那些味兒重、不健康但美味的食物。進店之前,他對著玻璃打量自己的模樣,總覺得有點無精打采。前兩天剛剪了頭發,相熟的理發師不在,所以找了個新的,弄得好像不如以前自然了。
正端詳得入迷,忽然聽到一陣清脆的叩擊聲,定睛一看,原來方明棧就坐在這塊玻璃後麵。他挑起眉毛,露出一個興高采烈的笑臉。
簡青黎走進店裏,謝絕了試圖帶路的熱情服務員。方明棧已經點了不少菜,五花肉在錫紙上滋滋地響,一會功夫就打了卷兒。簡青黎在他對麵落座,捧起麵前的洛神花茶。
他們有五天沒見麵了,第一句話不知說什麼好。簡青黎捂著矮胖的玻璃杯,叼著吸管慢吞吞地喝,斜向上瞅方明棧一眼。
說實話,有件事這幾天一直困擾著他。自從跟Leo吐露了當年分手的內情之後,他總是忍不住思索“也許他有苦衷”那句話的含義。
“傻了?”方明棧曲起手指,叩叩桌子。
簡青黎拿起筷子,夾了一片娃娃菜放進嘴裏,哢擦哢擦地咀嚼,他翹著二郎腿,腳尖不小心撞到方明棧的小腿,看對方不動聲色,便壞笑著連踢了幾下。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但並不沉悶,簡青黎小動作不斷,那些小動作是他專屬的語言,隻有方明棧能夠理解。他知道簡青黎在為Leo的話煩惱,但此刻他不是Leo,也不願舊事重提。
結賬的時候,一條短信跳了出來。如今的時代,除了商家的騷擾短信,幾乎沒有人再通過這種渠道傳情達意。方明棧沒當回事,隨意掃了一眼,然後愣住了。
竟然是相親對象發來的。
“怎麼了?”簡青黎看他呆著不動,便伸出自己的手機給收銀員掃碼。
他不是有意要窺探隱私,真的不是,僅僅因為好奇而回了頭,看清前幾個字後,就急忙將視線移開了。
方明棧退出短信界麵,將手機裝進口袋裏。他仍舊沉著,平淡得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
到了停車場,簡青黎掏出車鑰匙解鎖,問:“去我家嗎?”
語氣猶豫不定。
方明棧點頭,說:“你在前麵,開慢點。”
簡青黎發動車子,依舊開得歪歪扭扭。他的精神不甚集中,耳邊總是回蕩著一個冰冷的機械女聲,反複誦讀:“方先生你好,我是葛依依。”
葛依依,聽上去是個女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