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根本不是戀人,隻是炮|友而已。硬要形容得準確一點,也不過是會上|床的兄弟。對於那個“葛依依”,他沒有吃醋的權利,甚至沒有質問的資格。
夜深人靜,剛下過雨的街道非常涼爽,隻有一輛孤零零的汽車行駛在公路上。
方明棧抬起手腕看表,恰好午夜十二點。他有幾分後悔,但克製著不去回憶簡青黎單薄的身體和細細的影子,尤其是那雙略微下垂的無辜的眼睛。他總能輕易勾起他的憐惜,可方明棧已決意不再忍耐他的驕縱、反複和若即若離。他要給簡青黎一點教訓。
幾天後,項庭舟殺青了,《玉眠》劇組給他準備了一個小小的慶祝儀式,他邀請簡青黎一塊去吃飯,簡青黎懶洋洋地不願意挪窩,說:“我以什麼身份去啊。”
項庭舟張口就來:“家屬唄。”
簡青黎聽到了賀岑的說話聲,撇嘴“切”了一聲,“你家屬在旁邊呢。”
“少扯淡。”項庭舟鍥而不舍地鼓動他出來玩,結果簡青黎總是無精打采,他忽然頓悟,“你又和前男友吵架了?”
簡青黎死不承認:“沒有啊。”
項庭舟當沒聽見,苦口婆心地規勸他,你倆這是搞什麼呢?真要勉強不了就一拍兩散,沒聽網上說啊,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你操心自己吧。”掛斷之前簡青黎想起一件事,提醒道:“你私生活檢點一點,到時候要是真紅了,被扒出黑曆史就慘了。”
“喲,還是小青心疼我,要不你跟了我吧,我保證對你一心一意白頭到老。”
簡青黎又聽到了賀岑的聲音,這次更加清晰,離得更近。他問,誰啊?簡青黎無意搭理項庭舟接下來的胡扯,直接把電話掐了。
他對著電腦修圖,盯得眼睛幹澀,卻沒做出多少成果。天漸漸黑了,他也懶得張羅吃的,從冰箱裏拿了一瓶代餐奶昔當晚飯。
這天注定不安生,才喝了兩口,項庭舟又打來騷擾電話。簡青黎拒接,項庭舟就重撥,如此反複數次,堪稱堅韌不拔。最後簡青黎妥協了,接起來問:“幹嘛?”
項庭舟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亢奮,雖然刻意壓得低沉,但依然透出一股幸災樂禍勁兒:“你現在來金鷹廣場A座,你前男友跟別人約會呢,快來捉奸!”
第33章
碰上堵車了。
簡青黎開窗透氣,腳踩在刹車片上不敢放鬆,別克一扭一扭地往前挪,本來就走的慢,還遇到加塞的,不僅插隊還要挖苦他,會不會開車!
手機扔在副駕上,擴音器裏傳出項庭舟聒噪的高嗓門,持續彙報著方明棧約會事件的最新進展,什麼女生高挑又漂亮,氣質超凡脫俗之類的。簡青黎想把電話掛了,可是路況複雜,周圍的車流人流又密集,他不敢伸手去拿手機,隻好忍著。
“大攝影師別急啊,”另一個火上澆油的聲音加了進來,“他們才剛坐下,菜還沒上,還有一陣呢。”
熱烘烘的風吹得簡青黎頭昏腦脹,他知道自己的行為非常愚蠢,可總是沒辦法平靜下來,在要不要掉頭回去的猶豫中,稀裏糊塗地抵達了金鷹廣場。
項庭舟在停車場等他,抱著胳膊無情嘲笑,還真來啊?
“廢什麼話,帶路。”簡青黎抬了抬下巴,看起來器宇不凡、派頭十足,項庭舟受他感染,也假惺惺地推了推墨鏡,大義凜然地說:“走。”
項庭舟把簡青黎領到卡座,桌上一片杯盤狼藉,賀岑翹著二郎腿,嘴裏咬著一根未點燃的煙,笑眯眯地打招呼:“真來啦。”
簡青黎坐下,瞥他一眼:“想抽煙可以去外麵。”
“那不行,我怎麼能錯過眼前這場好戲。”賀岑含糊不清地說,香煙抖個不停,卻沒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