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許錦棉用接近二十年時間來研究跟靠山村的一切,然後等著李元畢業,等著他回村,等著課題開啟,等著來靠山村,等著小五叔的消息。
這樣的許錦棉,他說自己是神,那他真的是一點都沒吹牛逼。
他來靠山村,為的是小五叔,李元不過是捎帶著而已。
現在,小五叔回來了,課題也畢竟結尾,好像已經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了。
隻不過到了現在,離開城市久了,一天天的,整天窩在大房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許錦棉倒是也改變了許多。
“等課題結束再說以後的事情。”老佛爺相當淡定。
小五叔就在身邊,大護法也在,座下童子都在邊上伺候,時不時還召喚狗頭將軍給跑腿買土雞,那小日子,別提多愜意了。
不過李元和齊長青是村裏市區兩邊跑,主要是兩個弟弟長大了些,不睡覺的時候眼睛睜著,大眼睛葡萄似的特別清澈,而且白白胖胖的,模樣特別可愛,李元幾天不見就想得慌,這就得來市區見見弟弟,再回去工作。
就這樣等弟弟們能坐起來,折騰的花樣多了些的時候,家裏突然傳來噩耗。
“二伯家的大兒子沒了。”李元接到電話的時候,自己是有點不想相信的。
但事實就是這樣。
突然出事,誰也沒做防備,可既然已經出事了,有些事就必須得做。
李元這邊和齊長青一起,直接沒回村,從市區這邊出發,去二伯家大堂哥出事的地方,等到了地方,村子裏的人都已經到了,大伯家的兒子,二伯家的二兒子,李不群、四叔,還有其他關係遠一點的叔叔伯伯,但凡是有空的,全都來了。
加起來得有二十多口子,老老少少的全都是男人。
出事的地方是做石料的,時不時的就得炸開石頭,那石頭都在山上,一般工作的人都得提前離開,聽說是大堂哥吃了飯沒閑著,主動去加班,下麵放炮的人喊了好幾嗓子,他沒聽到。
大石頭落下來,直接打死了。
出事的地方都還沒動,是叔叔伯伯這些長輩來了,拿著小工具一點一點把破碎的血肉收集起來的,又請了殯儀館專業的幫著整理儀容。
李元是小輩,沒機會上前,隻能站在邊上看。
過年的時候還見過這個大堂哥,挺憨厚的一個人,年紀小的時候家裏窮,沒上學念書,到現在都還不識字,過年在家裏貼春聯的時候,因為不識字,還貼倒了,叫他媳婦好一頓笑話。
據說是才初二就出門了,來打工。
人家幫忙整理好遺容後,因為骨頭都碎了,也根本看不出大堂哥原來的樣子,還是身上有部分完好的皮膚,正好上麵有痣,這才確認了身份。
“這怎麼辦?”二堂哥哭得喘不動氣,也不敢看。
長輩都抹眼淚,小輩更別說了,又是傷心又是悲憤。
還是一個遠房堂哥說:“人已經這樣了,問問賠償,回去好好安葬了。”
“那邊過來個負責人,說是什麼法務部還是什麼,咱也沒聽懂,不過意思我聽明白了,說是賠兩萬塊錢。”
大家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公司那邊是想著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沒打算開誠布公的處理這件事的。
“不行,再從家裏叫些人過來。”先前說話的遠方堂哥說。
“不是有個在法院上班的,叫他來,專業的說話或許管用。”
那親戚李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