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賑災的銀兩和糧草,虞楚才順了口氣下來,感覺自己這一刀沒白挨。
李清和武力值高,下手心狠手辣,如果他能奪回這些賑災的糧草和銀兩,虞楚想,自己挨一刀便挨一刀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畢竟,還有這麼多災民等著救濟呢,如果她替李清和挨一刀能換回這些賑災物資,那她挨了便挨了罷。
聽到虞楚在他耳邊的細弱說話聲,感受到她薄弱輕緩的呼吸,李清和這時的理智才徹底回來。
她受傷了,她沒死,她還活著。
他要,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好……好,好,夫君聽你的,聽你的……”
李清和似是變了個人一般,他此時語無倫次,夢囈般地喃喃,用一種極度溫柔與小心的語氣,在虞楚耳邊低聲哄她。
他是一個沒人要的,人人唾棄的皇子。
母親被殺,父親兄弟猶如仇人,他生於黑暗,長於黑暗,從出生起便受盡虐待侮辱,他從來沒想過,也不會奢望,會有一人……如此待他。
從她見他的第一眼起,她便會毫不嫌棄地對著他笑,會抱著他,甜甜地叫他夫君。
她說她愛他,他以前不信,她那般明媚美好的人,怎麼會愛他這樣的惡魔,怎麼會愛他這般病態的人,一出生便待在地獄的人。
他不信。
他認定這個漂亮的女人是在騙他,在玩弄他,戲耍他,定是另有目的!
於是他試探她,傷害她,威脅她!
他想讓她明白,他心有白月光,心有朱砂痣,他也隻是把她當替身而已,他一點都不愛她,他愛的是別人。
不愛她便不會被這沒有心的女人傷害。
他這般催眠自己。
從見她的第一眼起便是如此。
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她所說愛他的話,原來不是在騙他。
她是他的人,也隻能是他的人。
所有妄想她的人,傷她的人,他從今往後,都要一一殺光。
眼底所有情緒散去後,李清和低頭,輕輕地吻了她。
他將她唇上的鮮血舔進他唇齒,這動作不似以往那般帶有濃重的情|欲感,而是莊重卑微得猶如她麵前最低賤、最虔誠的信徒。
他將對她奉若神明,他想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裏,據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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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吵鬧的打殺劫掠聲還在繼續,剛剛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實在轉瞬之間,李清和很快便恢複了以往般殘酷冷血的模樣。
他眼瞳無甚焦距,頭也不回,先是執劍一揮,將剛揮刀之人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那拿刀之人還不及痛叫一聲便已鮮血四濺,腦袋滾在了地上。
虞楚:“……”
先是被李清和莫名其妙地親了,現在又親眼看到他殺人如麻的樣子,虞楚眼睛驀地睜大,對他的恐懼愈發深入骨髓。
可是此時,她的血越流越多,呼吸也越來越輕,隻能無力地倚在他懷裏,任憑他抱著自己。
“夫人別怕,等我片刻。”
李清和將虞楚小心地放在了遠離戰場的僻靜叢林裏,像哄小孩一般,聲音極輕極輕:“等夫君……殺光他們,所有人。”
……
“誒……”虞楚眨了眨眼,想伸手出去抓住他,卻手裏空空,什麼都沒抓到。
在一片火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