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的那些富人給引過來。
因著他堂弟入了京當了官,還娶了郡主為妻,如今在這同安縣都是個牌麵上的人物,他自然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在酒樓裏給人當跑腿,可哪怕有著五郎給的那些銀子度日,大郎心裏覺得自己也該有些事情可幹,總不能整日閑在家中坐吃空餉,而他阿奶趙氏也盯得緊,尋常的生意事情都不讓他摻和。
但如今顧大郎這番做,卻是跟五郎討教過的,隻要他將這棗泥溝開發得好,弄得別致好看,讓那些不缺錢的縣裏大戶時常過來,然後再建造一排木質小樓,都是那種高空懸起自帶樓梯的小樓,這樣看上去與城裏的木石房屋不同,不僅新奇,還免了潮濕,小樓裏麵也不會因為發潮而出現黴點,讓那些夫人小姐們見了更是歡喜,每到夏日天熱時便要過來避暑。
這樣一來顧大郎光是靠著這租子錢就賺了滿缽歸,而等支棱起來後,也不用操勞太多,旁人見了免不了一聲讚,誇到這顧家果真是風水好,不僅顧五郎頭腦靈活會讀書做官,就連大郎也比尋常人聰慧多了。
如今村裏到處都是種了果樹,怎的旁人就不像他這樣會想出這樣的好點子。
這樣的誇讚話,顧大郎聽了自然要推辭謙虛兩句,但是胡氏卻一臉驕傲,她就知道自己兒子是個厲害的,不必旁人差,隻可惜當初讀書時晚了些,不過如今她已經有了兩個孫子,如今家裏頭的光景也好,她定要讓兩個孫子好生讀書,讓她這個當阿奶的也能像趙氏那樣成為誥命。
想起這些,胡氏就一陣眼熱,當初顧成禮帶著他那郡主媳婦回鄉時,可真是十裏八鄉都驚動了,不僅好幾個村子的村民跑來看,就連附近幾個縣的大人們都前來她家拜會,還說要給郡主娘娘磕個頭,這讓胡氏也震驚不已,不過是一個麵嫩的丫頭,咋能這麼大的排麵呢。
但是看著郡主娘娘身後立著的那些教養嬤嬤們,胡氏等人可不敢放肆,就連張氏原先還準備擺擺婆婆的譜,一下子就被那些嬤嬤們給拿捏住,吃了一番苦頭才消停。
不過胡氏還是很羨慕張氏,因著顧成禮當了官,竟然給親娘張氏和親奶趙氏都討了誥命夫人,還有一身貴重的禮服呢,胡氏不懂為何兩套衣裳瞧著不同,隻知道穿上這身衣裳,便是連知縣夫人都畢恭畢敬的,可把張氏給嘚瑟顯擺壞了。
胡氏瞧著眼熱,心裏清楚親兒子如今是來不及了,但孫子們還小,趙氏能憑著孫在穿上那一身誥命衣裳,她也可以的。
這顧家如今日子好過,不僅僅是顧大郎日子越過越好,其他幾個兒郎日子也不差,像顧二郎原先是要接班當家中第三代木匠的傳人,如今卻是做起了雕刻。
雖然還是與木活打交道,但卻不是往日可以比擬的。以前隻不過是給鄉下莊戶做些家具櫃子,不僅是個大物件,還要處理許多木料,既勞累辛苦,還有許多木料灰塵,弄得很是不體麵,但是如今這雕刻活計就不一樣了。
顧二郎經年累月也許隻需要雕那麼一件,也不急著時間,這活講究精工出細活,可以慢慢來慢慢磨,倒也不累人,而且賞錢還多,畢竟這些雕刻活計,尋常人家可不會要賞玩,都是一些講究的門庭才搞這些。
顧二郎原先也不會這些,還是顧成禮特地為他從京中找了老師傅,聽說以前是給宮裏做雕刻的,如今年紀大了卻沒有子嗣,但是憑著一手好手藝,至今還受人追捧,隻是眼睛不中用了,好多細致的活計都做不了,就隻能來教徒弟,若是能帶些有天賦的徒弟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顧二郎算不得是有天賦,他也知道如今的師父是看在顧成禮的麵子上才來的,故而格外勤奮,不僅勤加練習,對待這個上了年紀的師父也尊敬孝順,凡是親為,當是親爹那般供奉著,日久見人心,便是那老師傅原先還有些不甚滿意,如今瞧著他也覺得心中慰帖,再也尋不出一絲的不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