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笑著一邊和小狗說話,還拿鼻子去碰小狗濕漉漉的鼻頭。遠遠地看著,我不自覺也笑起來。
當時不明白心中那些蠢蠢欲動的,順著血管湧進大腦的是什麼,現在想來,應該就是“欲望”吧。
和禸體無關,也和野心無關,隻是一種模糊的、隱晦的欲求,想要親近,想要和他成為朋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冉青莊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抱著小黑,突然抬頭朝我這邊看來。
我來不及收回視線,被他抓個正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否有因為我的窺視而生氣。
對視片刻,我心跳如鼓,正要移開視線,就見他握著小黑的爪子,衝我打了個招呼。
他似乎以為,我是在看狗。
打過招呼後,他並沒有與我再有其它互動,之後該幹嘛幹嘛,象征性掃了兩下地,晨讀結束的鈴聲響起前便扛著掃帚走了。
迷迷糊糊的,我從一個接一個的夢裏醒來,眼前仍然一片黑暗,但能夠聽到很多聲音。
“聽得到我說話嗎?”解醫生的聲音響起。
我的意識還有些混亂,過了好一會兒才回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哪兒。
“嗯……”我從喉嚨裏努力發出聲音,“手術……成功了嗎?”
“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們做了術中病理切片,發現你得的並不是膠質瘤,而是一種炎性假瘤。”解醫生帶著興奮道,“這種炎性假瘤影像表現上與膠質瘤十分相像,又因為特別罕見,發病原因不明,所以很容易被誤診……”
她後頭又說了一大堆專業名詞,我剛剛從麻醉中蘇醒,並不是很能理解透徹,但我還是聽明白了最重要的一條訊息——我得的不是膠質瘤。
而且解醫生語氣這樣樂觀,這什麼炎性假瘤應該是比膠質瘤好治許多的病。
“現在就推你回病房,之後進行抗炎、抗病毒和脫水治療,相信很快就你的病情就會有起色。”
沒多久,身下的推床動起來,應該是出了手術室。
剛剛我強撐著聽了解醫生說了好多話,把為數不多的精神都用得差不多了,現在就有些昏沉。
能聽到小妹一個勁的在叫我,我想回應她,手試著抬起,下一瞬便被一隻更寬大有力的手握住了。
這可不是小妹的手。
我動了動手指,笑著叫冉青莊的名字。
“我在這裏,你要說什麼?”他俯下`身,仔細地聽我說話。
我小聲地,用著隻有我倆能聽到的音量,一字一字吃力道:“我沒有看狗,我一直……看的是你。”
隨後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再次屈服於麻藥的餘威,陷入昏睡。
第79章 或許太陽也在仰望著雲
由於發病機製不明,又十分罕見,對腦部炎性假瘤的治療國際上並沒有統一的方案。解醫生不主張手術治療,認為既往病例手術治療效果並不理想,有複發風險,建議先進行藥物控製。
在一係列的複合治療後,我的眼睛在第五天的時候出現了光感,此後一天比一天看得更清晰,到第十天時,已基本恢複了往日的視力。
一個月後,我的臨床症狀全部消失,MRI複查病灶明顯縮小,解醫生認為我已具備出院的條件。
出院前,我媽帶著小妹先回了博城。我在崇海,小妹以後也要在崇海上學,她之前就有想法要跟過來。這次我生病,她在酒店住了一個多月,深覺不便,幹脆把想法付諸行動,叫南弦找好了房子,回去整理了東西馬上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