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沉默了片刻,然後摘下了頭上的王冕,放在地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新帝臉色大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知道皇上擔心什麼,他若不能為王妃,那這王爺的位子也不能坐了,哥,你弟此生別無他求,我就隻想跟葉雨銘白頭到老,好好過日子,如果你擔心他的身份,介意他的過去,那我隻能帶他走,離皇兄遠遠的,這樣皇兄就不用擔心了。”
新帝被他氣得眼發暈,撐著額頭好一會兒,重重地錘了龍椅一下:“你就這麼逼朕?新登基,就把親弟弟趕走?韓遂,你把我放到什麼位子了?在你心裏,我這個哥哥,還不如一個葉雨銘?!”
“那不一樣,哥你是家人,是我哥,從小關心愛護我的哥,為哥做任何事情我都願意,可他是我的愛人,我想去關心愛護的人,哥,我就要娶他,我隻要他。”
新帝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麵跪著的人,良久之後歎了口氣:“就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賜,賜婚!”擺擺手:“趕緊走,看著你就煩心,婚禮的事兒讓禮部去辦,你給朕把最近的雜事處理了,要是敢因為婚禮就懈怠公事,看朕怎麼收拾你!”
“謝皇兄,那請皇兄就下個旨吧。”
葉雨銘一路往北,天也慢慢熱了起來,小燁兒終於還是學會了走路,自己走得磕磕絆絆,但是愛往外跑,葉雨銘走得不快,畢竟是帶著孩子呢,多少有些不方便,這一路上就當是領著孩子妹妹出來放風的。
這路途已經過半,一路上都是高高興興的,但今天葉雅的情緒明顯低落。
“怎麼了?不是說上街買東西嗎?怎麼回來就不高興了?”
這剛剛落腳一個鎮子上,燁兒在路上瘋了一路,回來就累了,葉雨銘哄了孩子睡覺,葉雅說還想去買點東西,就晚了一步回來,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一回來,嘴上都能掛個醬油瓶子了。
“誰惹你不高興了?”葉雨銘抬頭去問趙安:“怎麼回事?”
趙安也很遲疑,垂著手不敢說話,但明顯是很心虛的。
“葉雅!”葉雨銘拿出兄長的架勢來,反而把小丫頭給凶哭了,抹著眼淚:“問我幹什麼?問他呀!”
推搡趙安一把,怒氣衝衝地看著趙安:“你怎麼不說?你說呀!”
葉雨銘又看趙安:“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趙安:“這一定有誤會,王妃稍安勿躁嗎,等咱們到了京城再看王爺怎麼說。”
“還誤會?!”葉雅惱了:“誤會個屁!”
她平時被教得很好,這次是真的氣急了,髒話都罵了出來,葉雨銘本來是想提醒她一下,但看葉雅這臉色,就把這句提醒壓後:“那你倒是說,到底怎麼了?受什麼委屈,哥給你出氣。”
“哥,不是我受委屈,是你!”葉雅直接撲到他懷裏就開始哭:“皇上給靖王賜婚了,大街上都在說,賜婚的聖旨都已經下來了。”
“賜婚?”葉雨銘看了趙安一眼,趙安也很無辜:“這、屬下確實不知道。”
“還說什麼賜婚那人是什麼家世顯赫的什麼什麼的後人,跟靖王是什麼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哥,他負你,咱不去京城了,回去,不理他了!”
葉雨銘的腦子一抽一抽的,按著葉雅:“別哭,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說清楚,一個字都不許錯!”
葉雅嗚嗚咽咽說不出來個什麼,最後還是趙安一五一十就把那些坊間的話都告訴了葉雨銘。
“果真是賜婚,果真是明將之後。”葉雨銘握緊了拳頭,眼神逐漸變冷,扭頭問趙安:“無風不起浪,都傳到這兒了,說明賜婚確有其事,對不對?”
趙安不敢否認,隻能低頭:“屬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