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賀嶠側著臉不看他。
“沒事啊,就問問。”
“……不一定。”
“哦好吧。”邵揚直起背,“那我晚飯就在食堂吃了。”
玻璃上的側臉有細微的鬆動。
分道揚鑣以後,周培元從後視鏡覷著賀嶠的神色,玩笑似的問了句:“他不知道你晚上要去……?”
他做了個喝酒的動作。
“跟他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你怎麼不告訴他。剛才他問你,你明顯猶豫了,對不對?”
賀嶠淡淡移開眼:“開你的車。”
周培元又笑了下,轉身直視前方。
其實他並非愛談私事,隻是看不慣那幫圍著賀嶠打轉的二世祖而已。自從幾年前賀嶠被迫跟男友分手,周培元眼看著他越發不把感情當一回事,表麵上冷淡又無所謂,其實何嚐不是有意封閉自己的心?
晚上九點,劉晟的催促短信發到賀嶠手機上:“酒已備好人已到齊,就等嶠少你大駕光臨了。”
他是幾年前結識賀嶠的,從一認識就窮追猛打,不過賀嶠從來沒對他走過心。前段時間聽說賀嶠腿傷了,他好幾次要去探病,都被周培元以各種理由攔了下來。現在賀嶠的腿剛剛好得差不多,他就忙不迭約了一幫熟人的酒局,以接風洗塵為借口想見人一麵。
去之前賀嶠沒換衣服,就是白天那身紺藍色西服,隻在進酒吧前把領帶摘下留在了車裏。
一到酒吧,裏麵電子音樂轟鳴,說話都要靠喊。劉晟選的是這裏最貴的兩台卡座,黑桃a開了好幾套,氣勢洶洶地擺在台上。在場的既有早早繼承家業的二代三代,又有萬事不管隻知享樂的公子哥,臨江市裏有頭有臉的大半都在這兒了。
幾杯香檳喝下去,賀嶠懶懶地靠在沙發一角,誰說話都不搭腔。劉晟主動湊過去,看著他嘴唇輕啟醉眼迷離,鬆開的襯衫領口下隱隱露出一截鎖骨,登時一股邪火直往下腹竄!
“今晚去我那兒?”他做了個嗅聞的動作。賀嶠臉往旁邊一側,掀起眼皮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見我去過誰家?”
這種欲拒還迎、冷淡慵懶的模樣真能把人魂都給勾沒了。劉晟感覺自己鼠 蹊的位置都在跳,克製著把人壓在沙發上操的衝動,半威脅半挑逗地說:“那就還是凱賓斯基,上回你就讓我撲了個空,這次再讓你跑了老子跟你姓。”
“今天沒心情。”
“這麼久不弄還沒心情,難不成你找別人了?”劉晟目光炯炯地盯著賀嶠,像要當場把他給吃了。賀嶠靜了一會兒,剛要開口說什麼,擱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起來。
他看了一眼,沒有理會,卻把肩上的手拂開了。劉晟手下一空,不由自主地就往手機那兒看,隻見屏幕上赫然寫著方邵揚。
“嶠哥!”
隔著幾道人牆,有人喊了賀嶠一聲,然後擠開舞池的人群來到跟前。
“嶠哥,總算找到你了。”剛才方邵揚就在外麵打的電話,見沒人接,幹脆走進來找。
賀嶠一見到他就直起身:“你怎麼來了?”
“元哥讓我來接你,說你喝多了。”方邵揚身上還掛著運動挎包,一看就是剛從學校趕來。他似乎是隨意地往周圍望了幾眼,然後波瀾不驚地收回目光:“我沒來晚吧。”
劉晟沒見過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個毛頭小子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穿著打扮也上不了台麵,乍一看沒什麼了不起。可從進來到現在他沒跟任何人打過招呼,舉手投足間也不縮頭縮尾,反倒顯得非常沉得住氣。
多年跟人打交道的直覺告訴劉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