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嶠即刻靜止。
熱得發昏,被子被扔到地板上。牆上一道黑影壓著身下的人,沉得像是泰山壓頂,嘴唇貼著濡濕的發根急促地喘熄。賀嶠看不見後麵方邵揚的動作,隻能靠身體、靠肌膚去感受,渾身烤火一樣燒起來。
今晚他穿的還是上班那套西服,襯衫紮在西褲裏。方邵揚把襯衫下擺粗魯地扯出來,手順著冰涼的料子摸進去,其間一點阻礙也沒有。他下意識縮緊身體,一開口聲音幹澀得自己都陌生:“方邵揚你別太過分……”
“這也算過分嗎?”
以前多過分的事都有過。
方邵揚將他雙手反剪,用力嗅他頸間和發間的香氣,聞夠了才把嘴唇貼到他後背的肩胛骨上,沿著凸起的骨型啃咬畫圈,很快就將襯衫啃濕了一大片。咬到腰窩處方邵揚覺得不過癮,又把襯衫從他肩頭褪到腰際,重新順著腰窩往上咬。
賀嶠覺得既麻又疼,右手一直努力地往後夠,試圖阻止這種處在失控邊緣的行為:“停一下,你把我咬疼了。”
光潔的後背被咬得遍布牙印,深深淺淺的坑,白皙的皮膚上到處是紅暈,比起直白的裸露更有種打破禁欲的感覺。方邵揚趴下去貼著他,全身的血液一股腦往下湧,咬肌都忍得打戰。
皎潔的月光終於恢複其本來麵貌,淡淡地灑在窗子附近,羞於將隱忍的愛意說破。
賀嶠咬緊下唇:“夠了,停下來。”
“再給我幾分鍾,馬上就好。”方邵揚停止咬他,轉而把手埋在下麵擰他,一邊擰一邊嘶啞地喃喃,“疼嗎,疼不疼,疼就咬我這隻胳膊。”
賀嶠被他擰得腿根打顫,猜想自己的大腿一定已經青了,雙手把床單揪得抹布一樣:“混蛋你……”
“你罵吧,我不在乎。”牙齒咬住堅實又有彈性的後背,“我隻想讓他知道你是我的,識相的就滾遠點。”
方邵揚強迫不了賀嶠,就在他身上強行留下無數印子,好讓其他脫下他衣服的人知道他是別人的。無異於強盜行徑。
賀嶠一個字也說不出。
越擰方邵揚越激動難抑,額前青筯突突直跳,呼吸幅度也越來越大,直把他擠壓得喘不過氣。賀嶠汗流浹背,整個人濕得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渾身的牙齒印跟其他難以啟齒的印子不計其數。
糾纏中夜越來越深,方邵揚還在繼續,恨不得給他每寸皮膚都烙上烙印。疼是疼,然而賀嶠騙不了自己,從內心深處他不僅不討厭這種行為,反而在這種濃烈的占有欲中昏了頭,願意被留下難以消除的印記。
就在快要迷失自我時,方邵揚渾濁提問:“賀嶠你討厭我嗎?”
賀嶠一邊喘,一邊搖了搖頭。
“那你愛我嗎?”
賀嶠靜了一瞬。
方邵揚驀地鼻酸,壓著他的腰低聲說:“我特別愛你。”
短短五個字一錘定音。那道緊緊盯著他的視線向來狠厲乖張,此刻卻有種絕望又溫柔的感覺。
無邊的寂靜中,賀嶠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手腕卻被他拉下來握緊。
“你懂得什麼是愛嗎?”賀嶠問。
方邵揚眼中熱淚滾落,用盡全身力氣點頭,口中卻一個字也描述不出。他也許真的不懂甜言蜜語,但他懂愛,早就懂了。
愛是什麼?
愛就是不理性,就是排他性,就是性。
第81章 餘溫猶在
“那個病人快出院了吧?”
“早呢,起碼還得躺個一兩周。”
“看你天天眼巴巴查那麼多次房,老實交代,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小護士閑來打趣聊天,到某個房間門口時比了個噓:“別鬧了,沒準兒人家已經醒了,別讓人聽見。”
“醒了你要不要買份早點送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