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溫濃斂住了嘴角的笑意,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去。

到了地方,領路宮女叫閨秀們上前領牌子,按牌子入住,四人一座殿宇,而在場一共二十五人,是以多出來的那一個一個人住一間。

溫濃聽到這一句便心有所感。

果不其然,她拿到的便是多出來的那一張牌子。

其餘閨秀用同情的目光瞧她一眼,仿佛她是那個剩出來的小可憐。

魏子吟捏了捏溫濃的手,“一個人住一處是無聊了些,到時候你來找我說說話吧。”

蘇雪榕也笑,“一起啊,我和魏姑娘住在一處殿裏,我在右偏殿。”

溫濃拍了拍肘彎的包袱,“其實我帶了幾本話本子,正好可以打發打發時間。”

不過她總覺得這幾本話本子或許派不上用場。

入夜,溫濃正要熄燈入睡,房門果不其然被敲響了。

溫濃暗暗發笑,貓著步子悄悄走到門邊,而後一把拉開房門。

門外的太子已經換了身衣裳,在月色下顯出柔軟的奶白色,他先是垂眸看著溫濃笑,而後抱著她往屋裏走,腳尖一撂,將門啪嗒關上。

“來人啦,抓采花賊呀。”一番控訴的話用又軟又甜的聲音說出來,沒有半點威懾力,反倒成了情趣。隻是戲沒演完,她自己倒先咯咯笑起來。

太子摟著她的腰在屋裏走了一圈,沒讓她腳落地,口中帶著笑意配合她,“你喊吧,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那我不喊了,我看公子生得俊俏,將就將就也不是不可以。”說完又不好意思起來,溫濃埋在太子頸間不住地笑。

太子摸了摸溫濃的後腦勺,“什麼時候猜到我要來?”

“領到牌子的時候,不,宮道上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在想,若是殿下想我了,說不定會來看看我。”

“那我來了有獎勵嗎?”太子正過臉來看著溫濃,兩張年輕的臉龐挨得如此之近,幾乎可以碰到對方的鼻尖。

溫濃眼睫微微打顫,卻伸手捧著太子的臉,照著他左右兩邊臉頰各親了一口,親得吧唧兩聲,響響亮亮。

太子先是失笑,覺得這兩口像極了小孩子之間的親昵,而後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湊過去輕輕吻住了溫濃的唇。

他一觸即分,抬眼看了看溫濃的神色,她正閉著眼睛有些羞澀,燭光將她的側臉映照得粉紅一片,於是又湊過去輕輕啄她,一下又一下,溫柔又繾綣。

而此時此刻,魏子吟的屋裏也來了位不速之客。

魏子吟命婆子上前開門,有些警惕的盯著來人,卻見來的是位秀女,這位秀女生得美豔,因此魏子吟還有幾分印象,她遲疑開口,“這位姑娘,這麼晚了還有事?”

那姑娘像是沒發現魏子吟的戒備,走近了幾步,見兩側婆子伸手阻攔,這才不得不停下,“我姓甄,是來和魏姑娘做一筆交易的。為表誠意,我先將我知曉的告訴魏姑娘吧,哦對,是關於太子殿下的。”

甄姑娘抬眼看著魏子吟,她賣了個關子,正等著魏子吟迫不及待出聲詢問,誰知魏子吟坐在桌邊紋絲不動,“甄姑娘,若是有什麼確切消息,我應當比你先知曉。”

甄姑娘這才發現,魏子吟身為太師之女,雖然平日裏低調和善,可她並不是不高傲,隻泄出那麼一兩分,就叫她尷尬窘迫、難以應對。

於是笑得更為殷切,“今日在宮道上,我可是明明白白看見太子殿下瞧了溫姑娘一眼,我想太子殿下既為男子,沒有不好美色的道理,因此溫姑娘雖家世不顯,卻不可不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