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濃微愣。

她眯著眼睛去尋找他麵上可能有的狡黠笑意,可他仍舊是那副熟睡的模樣,額頭還無意識地在她肩頸上蹭了蹭,挪了一個稍微舒適一點都位置,好似在嫌棄她肩上沒什麼肉,硌到了他。

溫熱的呼吸直往她頸間拂,好癢,就像被羽毛尖輕輕地撓了。

他的臉頰甚至也是柔軟溫熱的,睫毛離她更近,這麼近地瞧,根根都分明。

一個念頭忽然劃過溫濃的腦海,他好像對她豪不設防,對一國儲君而言,信任該是比喜愛更為難得的東西吧。

他抓著她的手因為入睡早就鬆開了,隻是還嵌在她的指縫之間,隨著馬車搖晃一下又一下地摩攃著她。

溫濃也沒有收回手,她和太子入睡之前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同一個動作,以至於脊背都有些微僵硬了。察覺到自己的僵硬之後,溫濃才緩緩地舒出一口氣,稍稍放鬆了坐姿。

恰在此時,靠在她肩上的太子囈語一般喊了她一聲,“濃濃……”

溫濃看去,他還閉著眼睛,沒有醒來的跡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的心裏忽地被柔軟的情緒填滿。

溫濃垂下眼,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唇中豐邊窄,色澤柔潤,是很好親的模樣。

她笑著輕聲喚,“允之哥哥。”

誰知就是這麼輕輕的一聲喚,比外頭的喧囂聲、車馬聲都管用似的,叫太子幾乎是瞬間便眼睫一顫,而後睜開眼來看著她,“濃濃再喊一遍?”

溫濃不知道他為何是這個反應,卻噗嗤笑了兩聲,“允之哥哥。”

太子擁住她,歎道,“總算不怪我了?”

“怪什麼,何時怪你了?”

“你總也不肯這樣喊我,一直‘殿下’‘殿下’地喚,我便想,濃濃定是有些怨我的,怨我沒有早一些坦白。因此見了我喚‘殿下’,隻在信上說‘允之哥哥’。”

溫濃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那可不,若你早些坦白,我一開始就奔著你去了。”

太子也玩笑說,“就不考慮其他人了?”

“難說,若是還有生得比你好、家底比你厚的,我或許還得猶豫猶豫。”

“小沒良心。”

馬車裏,二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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