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了猜測,嚐試著鋪開神識,想象自己就是這一汪浸潤在地底深處的靈氣,漸漸地,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在陷入沉睡前,她感覺到了一縷風。^o^思^o^兔^o^網^o^
眼前是一片紛飛的白,雪尚未覆蓋地麵,隻在樹冠草頂積著一層白,寒涼的風吹得人神清氣爽。
她出來了!
然而隻是刹那,她眼前一黑,又縮回了暗無天日的地底。僅僅隻是一刹,已經足夠讓褚珀震驚。
——我的神識竟然能同遊離的靈氣相融?!
修士修行,吸納靈氣入體,都要經過靈樞煉化,形成為自己掌控的靈力。修士開竅、築基、結丹,都是在身體裏一步一步建成一個完善的靈力循環。
先鍛體,後煉神,元嬰境界便是將魂魄加入這個循環係統,煉成元神。再進一步,便是神形合一,達到化神境界,直至天地人三者合一進入渡劫期,可渡劫飛升。
她現在神識同遊離的靈氣相融,與結嬰時將自身金丹裏煉化的靈力全數灌入神魂,融合神識煉成元神,有異曲同工之處。
這就相當於,這天地間的靈氣對她來說,是可以隨便掌控的,她完全省去了別的修士引氣入體,經靈樞煉化這麼一個步驟。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但細細一琢磨,似乎又毫無用處的一個技能。
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是主角才有的待遇。褚珀想到這裏,壓抑在心底的思念又開始翻騰。
她被困在此地,時醒時睡,連時間的流逝都感覺不到,不知道外麵究竟過去了多久,隻有思念一點點地堆砌,積累成疾,觸碰不得。
她無數次地後悔,後悔清洗掉神魂上屬於宴月亭的氣息,哪怕還殘留一點,現在也不至於這麼難捱。
我好想你啊……
安定縣往西,是一座綿延起伏的霧障山,跨過這座山,另一端就是修仙之人口中的極惡域,當年宴月亭是被伏安之塞進一個芥子,順著水流送出去,直到芥子的主人身死,靈氣耗盡,才將他吐出來。
如今他重新回到了這片混亂的故土。
霧障山對凡人來說高不可攀,山中霧瘴橫生,妖獸遍地,但對修仙之人來說,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就可橫跨。
妖城動亂,猩紅的血氣在天幕上綿延鋪出百裏,暗沉沉的天幕下,間或亮起結界被撞擊的幽光。
亂象之下,大大小小的妖修都開始裂土自封,妖王一派同反叛的蛇族鬥得你死我活,兩邊都暫時沒空收拾這些小蝦小將。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零散的力量已經在悄無聲息間,被人整合成了一股不容小視的勢力。
一時間,宴白這個名字出現在了無數的傳訊符上。妖城裏的人在查他的來路,臨近的仙門也在查這個人的來路,妖城內的每一次動亂,都少不了正道宗門的影子,正道宗門之間,也有資源利益糾葛,有自己想要扶持的對象。
“鳥妖?”叛軍的首領吐了吐蛇信,豎瞳閃著嗜血的冷光,“又是鳥族那幫玩意兒,既是鳥族,肯定會站在慕離那一方,必須要先剿滅他,免得腹背受敵。”
妖王宮殿內,慕離身邊的鳥族老頭裹在一身姹紫嫣紅長袍內,花白的頭發打理得很齊整,像一隻花裏胡哨的鸚鵡。
明顯可以看出,慕離的審美沒少受他影響。
鳥族族長已進入天人五衰,臉上的皮越發皺成一堆,“老夫執掌鳥族八百多年,就連修真界禦獸宗有多少隻鳥,老夫心裏都一清二楚,我們鳥族絕無此人。”
他囑咐旁人道:“再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