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全然是亂世,妖城都算得上是這裏秩序比較好的地方了。

玄陽宗沒能攔下宴月亭,就算明知道宴白就是宴月亭,也不敢請動宗門裏的化神長老出手。化神一旦跨過霧障山,說不得就要驚動什麼陳年老魔頭,若是鬧大,引發雙方大戰,玄陽宗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此時,宴月亭正坐在妖王宮裏,他的一身鳥妖氣息,都來自於離雀羽。鳥族老頭顯然並不知道,他們鳥妖在巽風派後山還有一隻土生土長,混吃等死,從未踏出後山一步的金丹期離雀。

慕離搖著扇子,小麻雀蹲在他膝蓋上,“鳥族確實可以幫你尋找師家的大司命,不過就算找到了,你現在還能出霧障山,去殺他嗎?”

玄陽宗,師家、褚家,還有以前跟斬魂刀前主有仇怨的人,可都想殺他。

“不勞你操心。”

慕離嘖一聲,垂頭聽小麻雀嘰嘰喳喳叫了一通,用手點了點它的頭,說道:“我看巽風派對外的聲明,塬清隻定了你的罪,並沒有定褚珀奪舍之事。”

宴月亭無動於衷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波瀾,冷冰冰的神情緩和下去。

“本王看她那樣子,也不像是能做出奪舍之事的人。”

第91章 我當然是不讚成這門婚事……

褚珀神識回到禦獸宗內, 進了禦獸宗的藏經樓,神識穿過浩瀚的書卷,落在了一卷化形卷軸裏。

這卷軸的品級看著頗高, 上麵有好幾層靈封, 從最開始的靈獸化形,漸漸深入到一些生出靈智的法寶仙器如何修出靈體,煉化法身, 這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

褚珀毫不客氣地將卷軸內容收入腦海,照著卷軸修煉, 修煉的間隙,就乘著靈氣飛上禦獸宗擼擼靈獸,看看書,有時候被仙盟盟主叫過去,聽他老人家嘮嗑。

他是真的很能嘮,對著一塊無回應的石頭, 也能自說自話一兩個時辰。

因覺得她身處地脈深處, 寂寥孤苦, 還時常端著褚珀到處晃悠, 曬曬太陽, 逛逛花園, 遛狗似的,非常老大爺。

仙盟所在名叫葉鏡湖, 仙盟葉鏡湖單成一州, 是一片澄靜如同鏡麵的汪洋大湖, 湖上飄著九座纖薄的島嶼,像是漂浮在湖麵上的荷葉,因此得名葉鏡湖。

褚珀有幸見到了那方天池, 池子裏的山川走勢圖很像百度上的衛星地圖,鎮守靈脈那位,是傅樂謙的師弟,名叫傅常思,他的眼能穿透山脈,看到那玄而虛的靈脈,是親眼見證她從靈脈中誕生之人。

仙盟裏那些修士下屬,大多在外環島等候盟主差遣,老傅兩兄弟所在的天衍宮十分清靜。這位仙盟盟主有多能說呢,連他花園裏的小金魚,都一條一條介紹給她認識了,就是沒介紹他女兒。

看他倆兄弟孤家寡人的樣子,褚珀很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女兒。

春去秋來,寒暑輪轉,褚珀花了整整五年才修出一副完整的靈骨,像她這樣,已算不得是人,法身一成,便是定了,不會生長亦不會衰老。

她能自己修煉身軀,自然想照著自己本來麵貌修煉,靈骨骨齡是十八歲,但是她自己該是什麼麵貌,卻有些記不太清楚了,幹脆順其自然,自由生長吧。

在此期間,宴月亭的名字隻出現了一次,四年前,他出現在荊陽,殺了師家大司命,之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仙盟盟主的記事簿裏,再也沒有提到過他。

從去年開始,他的記事簿上開始頻頻出現一個叫“宴白”的人。褚珀用她還沒長出來的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就是宴月亭。

白,是取自她的“白小姐”吧?

宴月亭在滄州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和妖城聯合起來,在霧障山以西翻雲覆雨,搞得修真界這邊也挺緊張,時刻都關注著另一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