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去修繕打掃一下,誰知道她陪著父親、兄長一起回府時,發現裏麵早就收拾好了,奴仆一應俱全,甚至於之前在林府當差的老管家,都被找了回來。

意歡有些怔然,一問才知道,原來柳何瀟自半個月前便開始準備了。

“柳大人對咱們相府上心,恐怕是托小姐的府。”老管家如實道來。

林相看了一眼女兒,笑道:“為父能回來,柳大人幫了不忙。”

意歡的臉紅了紅,沒有說話。

柳何瀟接了林相與意歡團聚之後,又匆匆進了宮去料理太子冊封一事,原本這相府是他給意歡的驚喜,卻也沒能親眼看見她的歡心。

意歡又高興又失落,但她很快便打起精神來,開始收拾搬家的東西。

當晚,意歡第一次宿在了相府。

高床軟枕,綾羅滿布,比小院子的床舒服許多,可她卻有些睡不著。

時至半夜,她索性摸黑起來,攏了攏夏日素薄的紗衣,輕輕推開窗戶。

院中桂花清冽,微風輕拂,馥鬱芬芳。

她眼眸含笑,用來做桂花糕……正好。

“傻笑什麼?”清朗的聲音響起,意歡一愣。

看沒看清,就有道黑影越窗而入,將她逼到牆角。

“你怎麼來了?”意歡驚喜出聲。

柳何瀟滿臉幽怨:“再不來,都怕你把我忘了。”說罷,伸手摟住她纖腰。

意歡失笑:“怎麼會?”

可隨即又覺得不妥,有些忸怩起來。

柳何瀟悶悶道:“那為何在你父兄麵前,你都不同我講話?”

意歡呆了呆:“我……我不是沒顧上嘛……”

不知道若是父親得知自己之前和柳何瀟住在一起,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柳何瀟溫聲:“這相府布置得可還滿意?”

意歡眼睛笑得像月牙兒:“很好……多謝你。”

白天見麵時,她沒仔細看柳何瀟,此刻借著月光一看,才發現他眼底烏青,應該是多日都沒睡好了。

意歡低聲:“你最近很累,是不是?”

意歡伸出手,捧著他的臉,有些心疼。

柳何瀟笑了笑,道:“等冊封太子便好了。”他認真道:“等卓兒登上太子之位,我就請姐姐讓他下旨。”

意歡笑問:“下旨做什麼?”

“為我們指婚啊。”

意歡一愣,秀麗的麵孔倏時變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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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甜品坊又停業了。

眾人圍在鋪子門口,一臉遺憾。

鐵器鋪的魯石喝了口冰鎮酸梅湯,道:“人家意歡姑娘最近要辦喜事,哪還有功夫開張?”

眾人表示理解,也十分震驚。原來這盛京甜品坊的老板,是堂堂相府千金。

錦繡酒樓的羅掌櫃逢人便說:“你們知道嗎?柳大人和林小姐是在我酒樓結的緣!”

食客一聽,頓時瞪大了眼:“什麼?這段姻緣佳話,居然是從你這兒開始的?”

羅掌櫃一臉自豪。

食客又問:“羅掌櫃前段時間不是說要關張回家嗎?”

羅掌櫃嘿嘿一笑,道:“如今這賦稅減了一成,聽聞林相回來之後,與齊王一起開始大刀闊斧地改革換製……我便想留下再試試。”

長明街依舊熱鬧,相府和齊王府也是張燈結彩,人人都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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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是個極好的日子。

天還沒亮,意歡便被連天的炮竹聲響叫醒,阿苗似是比她還興奮,立馬催促著她起床。

嬤嬤丫鬟們一擁而上,還不等意歡徹底清醒,便要七手八腳地給她梳洗換裝。

繁複華麗的喜服往身上一套,勾勒出窈窕身姿,襯得她明豔照人。